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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气，还有苍蝇盘旋的嗡嗡声。叶芷然皱着眉跟在6小凤身后，她现在已经后悔了，找人的机会多得是，她何必非要现在跟着6小凤跑来受罪，原本她是可以躺在南王府舒适奢华的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睡个好觉的。

按照6小凤的说法，蛇王是个很有权利的人，他是黑街的老大手下有无数亡命的杀手，小偷，官府的逃犯给他卖命。这样一个人却龟缩在这种阴暗脏乱的地方，叶芷然觉得这很有意思。尽管蛇王居住的屋子奢华精致，屋里的每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墙上挂的书画价值连城这依然不能改变他隐身在乌烟瘴气的市井之所的事实。

这种略有些奇特的情况大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蛇王这个人本身性情阴暗喜欢将自己的住所安置在狭窄脏乱的偏巷，就像一条躲在暗处的蛇。可是当6小凤带着她见到蛇王之后，她发现蛇王其实是一个很豪爽很仗义的人，这样的人性情中是带了些英雄习性的。他不像蛇，更不像是会做蛇王的人。

所以只有第二种可能，他躲在这里是为了躲避一个人，根据这个江湖你杀我我杀你恩怨纷争纠葛不断的尿性来看，他躲的这个人，有八成可能是他的仇人。

蛇王是6小凤的朋友，但是却还不算是叶芷然的朋友，她充其量就是个跟着6小凤来看热闹的，所以蛇王的仇人是谁，甚至他是不是真的有个仇人，都与她无关，她也没兴趣去问。更何况以6小凤的聪明，她都猜出来了她不信6小凤会没看出来。既然他都没管，叶芷然也就当做自己只是个来观光的，慢悠悠地站在蛇王的屋子里欣赏悬在墙上的那些字画。

6小凤带着她来找蛇王是为了找到薛冰，可是薛冰却不在这里。她在离开客栈之后来这儿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还把6小凤骂了一顿。骂完之后又晃悠悠地站起来要去找他。所以说，女孩子大都是嘴硬心软的。蛇王劝不住她，这大深夜的她一个美貌姑娘又喝了这么多酒神志不清地非常不安全，他留不下她只好派了两个人去保护她，蛇王的确是个很好的朋友，为6小凤的女人想得这么周到。

可惜，薛冰还是出事了。

蛇王派去保护薛冰的两个兄弟在暗巷中被人找到，找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两具尸体，两具瞎了眼的尸体。动手杀了他们掳走薛冰的人不言而喻。

叶芷然和薛冰没有什么交情，她根本就不认识她，说起来她还是她大师姐的情敌。现在薛冰失踪了，叶芷然觉得她没有幸灾乐祸就已经是很善良的表现了，她实在是没办法坐在6小凤身边陪他一起心情低落，于是她干脆的走开了让他的好基友去安慰他。

蛇王劝告了他好一会儿之后，6小凤总算是没有再一脸失魂落魄借酒浇愁的表情。好吧，这形容词用在6小凤身上略显突兀，叶芷然一直以为6小凤在面对女人的问题上各种没心没肺，当初他被上官飞燕那个女人摆了一道也没见他有多失落，顶多是哀叹了一下自己的魅力竟然还比不上霍休那个老头子。现在他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可见对薛冰的确是动了真情的。她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好事，至少证明了这男人还算是有心的对吧？

她走到矮榻边坐下，扫了一眼6小凤手中的酒，又看了看蛇王手边那个碧玉瓶，突然开口道，“6小凤，我现在相信蛇王是你朋友了。”

6小凤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么好，但听到她的话后还是停下了端起酒杯的手，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捧场道，“哦，怎么说？”

“你的朋友喜欢时不时坑你一把这个习惯还真是没有一个漏过的，所以他一定是你的好朋友，相当好的朋友。”

6小凤的目光转向了手中的酒，苦笑道，“这里面加了药？我知道，我现在的确需要好好睡一觉。”

叶芷然点了点头，“最好一觉睡到明天晚上。”

6小凤终于变色，皱了皱眉抬起头看向蛇王。

蛇王端着酒杯的手颤了颤，目光移向坐在6小凤身边的少女，“叶姑娘好眼力。”

叶芷然眼角微弯，“过奖，我只是对药物还算了解罢了。”

6小凤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抬头看着蛇王，叶芷然低头把玩着垂到胸前的长发，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青衣男人突然开口，“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过问过你的往事？”

“你没有。”

“我不问，也许只不过因为我已知道！”

蛇王的脸色终于变了。

蛇王原本并不是蛇王，他有一个温柔善良的妻子，还有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他原本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可是这个家却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一个心比蛇蝎还毒，手段比厉鬼还可怕的女人，她甚至根本就不能算一个人。

他为了逃避这桩仇恨才躲到这里成为蛇王，被无法报仇的痛苦折磨了十年，被折磨得不像一个活人。但是一旦有机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将这桩事了结。

他不愿连累6小凤，所以才加大了酒中的药量希望他一觉睡到明天傍晚。那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

6小凤安静地听完，开口问道，“你的仇人是谁？”

“公孙大娘，其实她叫公孙兰，据说是初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