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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其中更点缀着或黄或黑或青或红的各色辅料,同浸在一汪清澈浓郁的鸡汤中,鲜香四溢,霎时间将人的耳、鼻、眼、口、心全都抓了过去。这一切完成之后,金宜英拍拍手,立在一旁,一身的锐气慢慢退去。他笑呵呵地看着姜山,又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和蔼中年人。
姜山不动声色,轻轻灭了灶火,把砂锅端到桌上,却不揭盖,只淡淡说了句:“我的也完成了。”
“嗯。”主座上的徐叔此时发话道,“既然双方都已经完成,那就该判出个高下。对于评判者的人选,不知姜先生有什么建议?”
徐叔这一问,姜山倒也踌躇起来。按理说,这种级别的比试,在座的众人中除了主座上的这三位名楼老板外,谁还有资格担任评判?不过自己的赌局就是和这三位定下的,自赌自评,实在是有违常理。
不仅是姜山,在场众人此时都被同样的问题所困扰:这比试已到最后时刻,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评判者。
就在此时,忽听得大厅外一人高声说道:“这次比试,就让我来做一回评判,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声音虽然苍老,但中气十足。众人纷纷循声看去,只见酒楼门口处身形一晃,走进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只见他身形又高又痩,腰杆挺直,行走间步履沉稳,步伐开阔,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
这老者手中并无请柬,但言谈神态间无不透露出一种儒雅尊贵的大家气质。当他长驱而入时,包括凌永生在内的所有人均未产生阻拦询问的想法,只是在心中猜测着他的来历。
姜山、沈飞和徐丽婕三人见到这个老者,眼中都是一亮,浪浪更是脆生生地叫了一句:“爷爷,您也来啦!”原来此人正是彩衣巷中的那位老先生。
老者循声看见浪浪,停下脚步,略带诧异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跑来的,有没有调皮捣蛋?”
“嗯……没有,我来看他们比试的……”浪浪生怕被爷爷知道自己偷鹅蛋的事情,不安地挪了挪屁股,把鹅蛋在两腿间藏好。
沈飞有心逗他,凑过去说:“浪浪,你爷爷来了,你还不赶紧过去,这鹅蛋,让我帮你孵会儿。”
浪浪大急,连连摆手:“什么鹅蛋?哎呀,你们别和我说话了,快看比赛吧。”
老者见此情景,虽然不明就里,却也猜出了一两分。他一时无暇细问,微微笑着说:“沈飞,这孩子你先帮我照看着,别让他惹出什么乱子,我先去处理擂台上的事情。”
沈飞还未答话,徐丽婕眯眯一笑,已抢先说道:“老先生,您放心吧,他只会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撵都撵不走呢。”
老者与沈飞等人说话的同时,台下的其他看客亦在议论纷纷。先前浪浪在擂台上的那段插曲,已使大家对他爷爷的出现充满了期待。此刻见到真人,果然是气度不凡,颇具大家风范。只是一番交头接耳之后,几个资历颇深的年长者一致认定,此人并非三十年前失踪的“一刀鲜”,这多少让人有些失望,不过众人对其来历的好奇心却因此有增无减。
老者自己对耳旁的议论声却似充耳不闻,他径直走上擂台,冲徐叔等人点头施礼,说道:“三位老板,我今天不请自来,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三人各自回礼。马云捋着胡须,心中甚是诧异,以自己在扬州的资历和见识,竟也看不出这老者的来历,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老先生不必客气。只不知你是从何处而来?”
老者微微一笑,说:“我早已淡出厨界,一点微名,无须再说出来了。只是前日受了一个好朋友所托,因此想来化解姜先生和扬州厨界之间的这段纠葛。姜先生,我虽然也是扬州人,但久居世外,早已没有了什么功利之心,由我来做评判,不知道你放不放心?”
“老先生不但厨艺精深,而且气度高雅,您若做这个评判,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姜山说到这里,转头看看徐叔等人,“只是不知道三位老板有没有什么异议?”
陈春生从姜山的话中听出一些端倪,询问道:“听口气,你和这位老先生是认识的?”
“也是今天刚刚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沈飞和徐丽婕徐小姐也都在场。老先生烹制的‘神仙汤’和‘蛋炒饭’技艺精巧,美味无穷,我们三个都是大开眼界。”
姜山此言一出,众人间又起了一阵骚动。要知道,这“神仙汤”和“蛋炒饭”都是扬州市井民间极为普通的食物,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妪,下至刚刚能够持锅端勺的少年,无一不会。越是普通的东西,要想做好,做出彩,那就越难,这个道理人人懂得。这老者凭借这一汤一饭,竟能得到姜山“技艺精巧,美味无穷”的八字评语,其在烹饪上的造诣,可见一斑。
主座上的三位名厨老板更是行家中的行家,先前浪浪描述鹅蛋三吃的做法时,他们也仅是略感惊讶而已,此刻却明白是碰上真正的高手了。徐叔不敢怠慢,恭敬地说道:“既然老先生厨艺如此高深,又是为了扬州厨界而来,那就有劳老先生受累,做今天这场比试的评判。姜先生,请开锅吧。”
姜山却不慌不忙地用左手按在砂锅盖上,右手对老者做了个手势:“请您先品尝这几位大厨的手笔。”
“好!”老者走上两步,来到金宜英这边的案台前。此时朱晓华和李冬也都起身离座,围拢了过来。
老者从一旁服侍的小伙计手中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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