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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鹳辛一记飞叉,伤势至今未愈,后来才有防备。「祭彤,你从左侧出手,声势闹得越大越好。
我从中间走舱门,引住那些死士,把申服君逼往右侧。
鹳辛,你伏在舱外,等锁住申服君的位置再动手。
记住,你只有一招机会。
」「鹳辛一出手,刺杀便即告终。
无论得手与否,我们都要立即离船,以免被姑胥的武士围住。
」子微先元在沙上大致画出地形,「我们分头离开,半个时辰后在这里会合。
」祭彤点了点头,接着抬眼望向远处一串细小的亮点,「他们来了。
」「分头行动吧。
」子微先元最后道:「小心,不要暴露了身份。
」祭彤腾身没入水中,潜往对岸。
鹳辛望着上游的灯光,反常地沉默着。
子微先元没能救出鹭丝夫人,心里有愧,拍了拍鹳辛的肩膀,说道:「你放心。
」然后纵身入水。
将近二十艘大船连成一线,鱼贯驰过。
其中三艘楼船,分别是城主华宥、相国左尹和申服君的座船。
子微先元一直担心消息有误,等看到最后一艘楼船上飘扬着申服君的昊阳标记,才放下心。
等楼船驰至,祭彤首先发难,他从左舷穿水而出,双足一蹬,便越过丈余高的船身,掠入第二层的座舱。
南荒权臣贵胄无不豢养大批门客、武士,申服君在宗阳的甲士就不下万人,比一般的诸侯还要强大。
这次作为客人到姑胥游猎,只带了三百人,分乘三艘大船。
在他座船担任守卫的六十名武士都在甲板上,刚听到水响,祭彤就已从他们头顶跃过。
「有刺客!」武士们一边高声示警,一边持矛弯弓。
掩住面孔的祭彤毫不理会,径直扑到窗上,挥掌拍出。
篷的一声,木窗粉碎,舱内传来武士的厉咤和女子的惊叫。
为了掩饰身份,祭彤没有使出他的离元火,而是凭借一双肉掌震碎船。
纷飞的木屑中,一股阴寒的的劲气斜刺而出,竖偃阴柔的声音响起,「何方鼠辈,敢来行刺君上。
」祭彤棕红色的长发火一般跳动着,一声不响地与竖偃拼了一掌。
双掌一交,祭彤固然被他阴寒如冰的掌力逼得倒飞,竖偃也被他这全力一击震得袍袖卷起,发出一股烧糊的气味。
祭彤像一只陀螺般在空中连翻十余个觔斗,化去竖偃的掌力,然后张手攀住楼船的飞檐,错足朝竖偃踢去。
这时舱内穿着昊教服色的门人和死士已将申服君团团围住,那些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武士并没有紧盯着与竖偃缠斗的祭彤,而是警觉地观察四周,防止还有其它刺客。
祭彤现身后,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平静。
人的警觉性往往在遇袭的一剎那提至巅峰,短暂的平静之后,本能地会有一丝松懈。
就在此时,紧闭的舱门现出几条难以察觉的裂痕,突然间没有丝毫声息地爆开,破碎的木块箭矢般激射而出,面对舱门的两名死士顿时溅血倒地。
子微先元打散了头发,遮在脸前,就像一个恐怖的幽灵,他随着激射的木屑掠入舱内,扬手从倒地的死士腰间拔出长剑,一剑刺穿了一名死士的喉咙。
申服君盘膝坐在舱中,手中还搂着一个半裸的女子。
那女子罗衫半褪,赤着上体,惊恐地伏在申服君怀中,双肩瑟瑟发抖。
子微先元哑声道:「老狗!纳命来!」他侧腕一划,长剑从那死士颈中横切而出,凶悍得不像一名剑客,更像是嗜杀的魔鬼。
其余的死士丝毫没有被激飞的血雨吓阻,默不作声地挡在主人身前。
其中三名武士用的是戈与长戟,另两名昊教门人持剑护在申服君左右。
下面的武士正蜂涌而至,子微先元还有一招的机会把申服君逼到右侧,让鹳辛完成刺杀。
那些死士都以为他会出剑,没想到子微先元身体突然一矮,侧肩撞在正中一名死士胯骨上,将他撞得横飞起来。
接着长剑挑起,从这唯一的空隙中探入,削往申服君的咽喉。
连番遇刺,申服君早戒备森严,无论坐卧,都有八名死士贴身守卫。
但他没想到这次的刺客会如此强横,一旁的竖偃虽然占据上风,对手却拼了命般死缠不放。
后来这名刺客更狠,破门、夺剑、斩喉、退敌,一气呵成,顷刻间,八名死士已去其四,剑锋直指自己颈下。
申服君怒喝一声,将怀中的女子踢到刺客身上,借势右掠,从唯一的生路脱出剑势的笼罩。
叮的一声,子微先元长剑被一名死士拚死挡住,那女子裸着白光光的上身,惊叫着朝他飞来。
子微先元眼角一跳,长剑回转,斜搭在那女子肋下。
那女子玉容半掩,神情惊惶,纤手贴在腿上,滑落的罗裙下寒光微闪,却是裙内藏着一柄利刃。
凌厉的刀风疾掠而至,子微先元透过发丝,看清她的面孔,顿时想起这是曾刺杀过他的那名女子。
这女子进入子微先元身前尺许便不再隐藏,她对刺来的剑锋理也不理,短刀直插子微先元胸口,不惜与他同归于尽。
擎出短刀时,她罗裙滑下,雪白的大腿间血迹宛然,分明是刚破了身子。
子微先元心下暗叹,回剑挑开她的短刀,左掌一磕,打在另一名死士挥刀的腕上。
那名死士腕骨彷佛断折,长刀顿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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