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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来,几十丈内的大雪都被瞬间抽空,再也落不到此方天地。
没有了雪,你如何凝雪成剑
季易天的打法极其粗暴,既然捕捉不到对方的踪影,他便自己创造一个牢笼。
这几十丈的天地就是一口大缸,待到缸中水都煮沸,那其中的鱼再狡猾也无法幸
免。
可林玄言终究不是鱼。
一剑凭空而至。季易天弹指破去。
接着是一道又一道的剑。那些剑都不是实质,只是剑意。纷纷扰扰,落如雨
点。
季易天冷笑更甚,他不再理会,聚精会神地望向了某处,接着身子弹射而出,
长袍猎猎作响间,他不管那些接踵而来的剑雨,仍由它们切割自己的衣衫,他只
将自己的一拳锁死在某处。
这一拳足够快,足够专注,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击到了实处。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
季易天冷笑更甚,自然不会再次放跑他,那些早已蕴藏在周身的拳意在一瞬
间蓬勃而出,有的如水石相激,意味清冽,有的如铁剑淬火,白气蒸腾,有的如
紫气东来,云兴霞蔚。
万千气象加持着拳意,拳拳到肉,如花绽放,那是死亡的花蕾。
这一次林玄言避无可避,身前剑意凝起又破碎,最终依旧有七十六拳破开防
御,硬生生击打在他的身上。
林玄言边打边退,一直退到了那方天地的极限。在身子要撞入大雪中之时,
他手伸于胸前,作横鞘撞。季易天的最后一拳于虚无的剑鞘相击,他身子一震,
向后退了三步,而林玄言倒滑出去,犁出一条雪路,足足三丈之后才止住颓势。
「你究竟是谁」季易天对着黑暗处沉默发问「难不成你是那白折的关门
弟子」
黑暗处的少年依旧不答。
季易天道「你觉得行刺我是很简单的事情身为剑修竟然一剑不带,难道
你师门没有告诉你真剑假剑之别」
他出言只是试探,若是对方真是白折首座的门生,那么他可以考虑不下死手。
他站在原地,一边调理着伤势一边将气机死死地锁在了那一处。他知道那人
受了很重的伤,远远比自己要更重。
于是他给了他十息的时间,那是给他自报师门的时间。
十息之后,黑暗处依旧无声。
季易天不再等待,阴阳两气如龙绕舞周身,拳间之上甚至有光明凝结。那点
光明让他更加显眼,他把自己彻底暴露在明处,便是诱使那人出剑。
于是剑果然来了。
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季易天在心中冷笑。
那一剑剑意浑然,但在他面前却像是随手折花一般脆弱。他扬手撕去此剑,
精神一震,第二剑又起,他正准备再撕去这一剑之时,他却发现,那剑不是照着
自己劈来的,而是反向劈去。
那人竟然选择一剑劈开法阵,他身影自法阵的裂缝飞掠出去,遁入风雪之间。
「想逃」季易天笑意狰狞。
心意一念间,法阵瞬间撤去,那些在半空中积累了许久的大雪如雪崩般坍塌,
季易天身形同样掠起,朝着那道黑影追击而去。
既然是乘胜追击,他便也不再藏私,身为阴阳阁阁主,他最著名的便是阴阳
道术,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符印术同样修至极高的地步,即使是天机阁的大
符师,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每一片雪都是纸,他以念为笔,拖墨写符。
念力波及之处,每一片雪花都成了纷纷扬扬的符纸。
它们不能致死,却能拖住少年的步伐。
如潮的剑意自他身上喷薄,燃雪成灰。
而仅仅是几息之间,相隔数十丈的身影一下拉近。
风雪带着杀意扑面,刺得两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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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拉锯战中,两人的身影时远时近,那道黑影被无数符纸和拳头轰中,
却灵活得像是泥鳅一般,避开了几乎所有要害的打击,许多势在必得的打击都会
在触及的一瞬被他艰难躲过,一路上虽然险象环生,他身上也添了许许多多的伤,
但是他终究还是活着。
半柱香的时间里,他们途径了几十里地,且追且战,沿途的雪都被灼烧殆尽,
露出了一道极长而笔直的黑色通道。
砰
阴阳交征之间,季易天的身影从交叉处遁出,一拳悄无声息地轰打在他的后
背上,黑影被一拳击中,发出一声闷哼,掠动的身子结结实实地向前砸去。
前方是一片早已干枯的稀疏树林。
那黑影身受重伤,一下撞进密林间,遁逃起来。而季易天在靠近树林的时候
心中生出了许多警觉。
季易天神色阴寒,心想此人的身体究竟还是血肉么为何受了如此多的伤依
旧可以保持这种速度
他静静地看着那片树林,林间树叶早已凋尽,枝头压满白雪,在他神识中一
览无遗。如果没有其他高手刻意隐蔽,那么其间就是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那里面会不会设伏呢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本就是阵法符箓的大宗师,若是他以此设伏,难
道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况且这一战他也打得酣畅淋漓,哪有退去之意。
他纵身冲入密林之中。
而林玄言不闪不避,就静立在树林的入口,与他正面对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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