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混乱(1/2)

“冷吗？”

闪电这在一刻平息，让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以至于让禾小九看不起谢凌的表情，只听到他低沉沙哑地好听磁性嗓音，细不查地透出一分温柔。

“啊，”她僵硬着被握着手的姿势，微微摇头，“不冷。”

“是吗。”声音一下子哽咽住。

轰隆——闪电伴随而来的雷鸣在四周降落，禾小九下意识地抬起头，引入眼帘的场景，令她惊愕不已。

谢凌此刻的俊脸上，痛苦那麽明显，连那美丽的凤眼上悬挂着的泪珠，也被她瞧得一清二楚。

“笨女人，在台风中站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不冷……你看你，手都冻得跟冰块儿一样了……”

禾小九瞬间惊呆住，脑子有一瞬间地空白。

闪电很快过去，室内又恢复黑暗。谢凌痛苦一笑，脸上的水珠还在低落，他却没有心情去擦，只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已经浑身泛着冷意的禾小九拥入怀里。

“禾小九……”

他低下头埋入禾小九冰冷的脖颈间。

“禾小九……”

几乎让彼此的身体都紧贴着，企图传递温暖。

“禾小九……”

似乎站得太久，他的体温，传递不到对方身上。

“谢凌……”禾小九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谢凌的背脊，柔声询问道：“你怎麽了？”

为什麽哭？她吞回后面那句话。直觉的认为，谢凌之所以哭，原因一定离不开她。

“为什麽哭？”谢凌低喃重复着，语气中迷茫，似乎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谢凌的身高海拔过高，以至于禾小九被他这样抱着，有些难受，更何况他几乎将自己的重心都压在自己身上，让她不得不开始挣扎。伸手试图拨开抱住自己的手臂，一边安抚道：“先别站着，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第一次见到谢凌哭，这样的谢凌，太令她不知所措了！好在，她有过照顾小孩子的经验，闹脾气的小孩子，哭泣的小孩子，她都有过安慰的经验。当然，她绝对不会告诉谢凌，自己是存在着这样的一种想法。

谢凌没有反对，反而极为顺从的拥着她，主动带着她走回房间，一路回到床上。

谢凌半强迫半商量地将她压在床上躺好，为她盖上被子，温柔的开口：“老婆乖，在床上好好躺着，外边儿太冷了，乖乖躺着，好不好？”

禾小九嘴角一抽，很想看看谢凌是用什麽表情说这种话。

“老婆先不要乱跑，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好不好？”他又柔声开口，语气中说不出的温柔。

“好。”比起面对诡异的谢凌，她确实更宁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身边一暖，一下秒腰间又被那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勾过，整个人都被压在对方温暖的胸膛前。禾小九嘴角又是一抽，扶着蛋蛋抽疼中……

或许真的是她吹风太久，不一会儿，她的身体又温热起来，甚至有隐隐上升的趋势，很快，她便觉得眼前迷迷糊糊地，最后陷入沉睡。

等谢凌感觉不太对劲儿的事情，怀中的禾小九已经发起了轻烧，并且在一定程度上陷入了昏迷。

他急急忙忙起床，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的拿起一旁的内线拨出去。

“医生，叫医生！把以闻叫过来！快点儿！她发烧了，快叫医生！”

明知道现在是台风爆雨侵袭期间，但阿迷还是认真的点点头，回答：“是，少爷。”

吩咐人冒险去请占住山下的酒店里的以闻医生，阿迷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爬上楼，吩咐老管家将电路连上三楼，他走进谢凌的卧室。

开灯，走进里间，便看见谢凌整个人都颓废地坐在床边，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禾小九，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什麽，只是那抹绝望间带着恐惧的痛苦，是那麽明显。

“少爷，或许并不是您猜测的那样，少夫人她……她……”

她什麽呢？阿迷到嘴边安慰的话，忽然失去了语言的组织。如今的结果已经那麽的显而易见了。数月前那一句决绝又带着解脱的话，已经那麽直白的在他们眼前揭露。

那时候的禾小九，浑身是血，满是冰霜的孤傲站立着，脸上已经失去了表情，只是那样用着极为平缓没有感情的语调说：

要放手吗？不放手吗？

那你们要小心了，现在的我，随时都可能会变成没有心，不会痛的怪物……

那样倔强而绝决的话，却让在场的他们，觉得那抹化不开的绝望一直跟着她，尽管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禾小九会绝望这种事情，是多麽令人难过的存在。

“阿迷，你说……”谢凌沙哑地嗓音停了停，“我做错了麽……”

阿迷张了张嘴，斟酌着措辞，“少爷，很多事情，过了，就于事无补了。”

“是吗？”谢凌疑惑，那样若有其事思考问题的样子，如同孩子一般。

“少爷，越喜欢才越会在意，处处为她设想，步步为她布局，往往反失了精准的判断。少爷如今要做的并不是反思自己，而是先冷静下来，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来思考。”阿迷说完，抬眼扫了眼床上的禾小九，“少夫人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麽脆弱，我们不该……对少夫人妄自下定论。很多事情，少夫人总是令人大跌眼镜。”

“禾小九这个女人，确实有这种能力……”谢凌若有所思。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少爷，请您不要自乱阵脚，在少夫人清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