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2/3)
忍,偏偏慕容傀还道:“回来?回来有什么用,都十五岁了,还是康拓老儿给你主持的成人,转眼就要嫁出去,以后阿爷如何就能常常看到你?!”曹姽也没法反驳,她确是到了年纪,母帝就这仅有的三个子女,哪里能让她胡闹。光是对象,就有一大把,王慕之她是已经嫁过了,从此以后再没有兴趣,就是眼前,还有个镇东都督周靖家的周威呢。
哪怕不去想婚事,待明后日到了建业,从此又是台城里的一只黄金鸟儿。康拓一旦回了荆襄,那就真正是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了。
曹姽咬了咬唇,却不敢在慕容傀面前去偷看康拓,慕容傀粗中有细,万一被他看到那还了得,恐怕当场就要与康拓拼命的,曹姽只好拐了个弯儿达成目的:“女儿在会稽三年,阿爷却是第一次来,不如我们今日下船,就着美景佳肴庆贺一番,明日启程也不迟。”
慕容傀乐得高兴,天知道他在建业憋闷得有多难受,但每年还是不得不在那儿待上小半年。他是喜欢曹致没错,也甘愿做出一定的牺牲,但真要他舍弃草原一辈子待在南边,他恐怕永远做不到。他慕容傀,辽东草原便是他的根。
曹姽下船带了慕容傀上东山射野鸟雀儿,晚上可用来烤了吃。她的箭术是慕容傀手把手教出来的,经了几番战场历练,已经精进不少。又兼曹姽二世为人,心境也有所沉稳,竟是大出慕容傀的意料。慕容傀有意不想落于曹姽下风,也是认真应战,因此山里的鸟儿就都倒了大霉,待他们父女二人收手下山,随从们不得不专门带了一队士兵收拾猎物,又遣了一大帮厨娘帮着烫毛剥皮,娇娘因惧怕慕容傀这样的鲜卑人,也不敢赖在曹姽身边,只好和孙冰待在一起剥豆子。
晚间,曹姽都想着怎么把慕容傀灌醉。孙冰也被人提出来给慕容傀看了看,顺便还述说了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把慕容傀说得又叫又笑,直说从未见过这等荒唐之人。
孙冰如今破了国,连子孙根也没有保住,唯有想要保命而已,便什么脸面都不要的取悦慕容傀,更把曹姽婉拒的那个珍珠双凤马鞍也献了出来。慕容傀看到就眼睛一亮,直说曹致必定会喜欢,喜不自禁地收下,拍着胸脯表示孙冰这个恩赦侯从此就归自己罩着了。
虽则慕容傀是个大靠山,曹姽却并不在意,孙冰要是有什么不轨,难道慕容傀还能逆了曹姽的心意吗?只要曹姽自己不触及慕容傀的底线,孙冰怎么谄媚都没有用。
席上葛稚川也列座,知道他在广州城开药方救了自己的女儿,慕容傀甚至不惜屈尊和他同坐一席,一口气便干了三杯烈酒。
燕王如此盛情,葛稚川不好拒绝,也陪了三杯,酒一下肚,葛稚川就连舌头也大了,慕容傀问起他的来历及专长无不一一道来。及至慕容傀知道他不但擅长医术,还会炼丹,不但会炼丹,就连房中术都有涉猎,当即更是稚川兄叫个不停,还入了葛稚川的船舱内,翻遍人家的行囊,说是要好好讨教一番。
眼见自己不用灌醉慕容傀,慕容傀自己就投奔别处去了,曹姽松了一口气,让其余人等退下,便偷偷去找康拓。见康拓营帐里亮着灯火,似乎知道自己会来,曹姽又是一口闷气,突然就不想进去。
康拓晓得她在外面,等了一刻都没有动静,知道曹姽定又是在莫名其妙闹脾气,便矮了身不去计较,自动走了出去。
曹姽方才还计算着康拓多久会出来,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动静,正觉得心里怒火越烧越旺,乍见他出现,反而来不及反应,那簇火苗“腾”一下又熄了。
“虽是夏夜,晚风也凉,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康拓开口便是责备,却又含着关心,指了指里头道:“进来吧。”
好嘛,敢情还都是自己的错了?曹姽一闷,就往里面冲,冲进去了却又后悔,再看康拓已经把帐篷的帘子放下了。
她突觉得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抬了抬手里的酒壶:“我阿爷今天在场,你不好去,我就给你带了些酒。”
康拓淡淡地看着她把酒放在桌上,才心平静气道:“众所周知陛下与燕王乃是当世豪杰,某现在哪有资格与他们一道列席,臣没有任何委屈。而且公主还能记挂臣,给臣讨一口酒喝,已是不胜荣幸。”
他少有把话说得这样妥帖,曹姽更习惯他拿话噎自己,当下也只好拣了场面上的话来说:“你才入伍几年,如今的成就已经非凡。假以时日,定可有一番大作为。”
康拓也不翻酒杯出来,提了酒壶对嘴喝了一口道:“果真是席上好酒,假以时日,公主也必定是一方雄主,你且记得,你是陛下的女儿。”
这场面话一来一去委实无聊,曹姽却看着康拓咽下酒液,这才后知后觉道:“你好歹拿个杯子,这壶我喝过了,你这样不好。”
康拓的眼角一下子就亮了,曹姽觉得简直狼一样,未等她阻止,康拓一仰脖子就把整壶酒吞了个干净,来不及吞咽的酒液还沿着脖子下巴渗进了衣服里,他随意抹了抹,盯着曹姽的眼睛道:“公主,就是这样喝才带劲儿!”
这样喝是怎样喝?包括喝她的口水吗?曹姽不知自己的脸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康拓那片湿了的衣襟以及微湿的衣襟下贲起的胸肌,觉得开口有些困难:“入了建业,怕是以后不能再见,我的贴身物在你这处,于你于我都是个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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