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原来如此(2/3)
有先生治不好的伤病?”闻言,李时珍不由啼笑皆非,苦闷地道:“你以为我真是神仙哪,什么样的伤、什么样的病都能治?据你们所言,谁敢断言定能治好他的伤呢?”
鲁妙儿笑道:“这就是所有先生的高明处,总是先将伤病者的情况说得糟糕透顶,好象随时都快要断气了似的,如果那伤病者真死了,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一旦治好,则可显出自己的医术高明来。”
李时珍笑道:“说得不错,这确实是那些江湖郎中惯用的伎俩!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谁叫我们郎中的地位低下,没人瞧得起,常受人欺负呢?”
鲁妙儿道:“我可是非常敬重先生你的,我想其他的人也会和我一样,没有不尊敬先生的人!”
李时珍道:“这是因为我比其他郎中幸运,挣得些许薄名在外。”
鲁妙儿道:“先生太谦虚了!先生的声名远播,犹如艳阳当空,一针救两命、诊脉断命的佳话更是脍炙人口,无人不知。”
也许是路途寂寥,也许是欲正视听,或许是随意为之,或许是有意而为,听到鲁妙儿的话后,李时珍笑道:“那些都是江湖谬传,当不得真的。”
鲁妙儿讶道:“难道竟没有这些事?”
李时珍道:“也不能这样说,要知‘一针救两命’中那位女子患有一种罕见的暴厥病,在那之前我刚好为她诊治过,只因缺两味主药和一味药引,附近的药铺又没得售,我只好到山中去找寻,其间那女子因生产流血过多而晕厥,但她的家人误以为她已死,为图吉利,便急急地下葬,我采药回来时刚好在路上碰到他们,得知情况后,我见从棺材里面流出的鲜血并无凝固之象,断定那女子并未真的死去,遂拦下送葬的队伍救治,趁按摩之时将早炼好专治她晕厥病的药散喂入她的口中,然后又趁扎针时用真气为她化药止血,幸而她们母子平安,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鲁妙儿道:“不管怎样,先生救了她们母子两命总是事实。”
李时珍笑道:“这就是我的幸运,要不是我深知那女子的病况,并刚好将医治她晕厥病的药散炼好,又在她真死前适时而回,怎会有此事发生?”
鲁妙儿又道:“难道诊脉断命也与一针救两命一样另有内情?”
李时珍道:“作为一个郎中,诊脉断病是必具的本事,有些看上去似无病之人实则病入膏肓,有些看上去行将就木之人恰恰身体健康,至于详情如何,这就要靠我们郎中去判别,由于各郎中自身的修为不同,判断的出入也就各异,幸好我在这方面没有出过差错,于是有那些好事之人便将当年华佗诊脉断命的传说扣在我身上,我确实受之有愧啊。”
金大钏接口道:“不管怎么说,李先生的医术是无人能比的,否则,敝帮曲副帮主也不会对李先生推崇备致,李先生更不会有‘神医’之名。”
李时珍道:“金长老也和这小友一样来取笑我?”
金大钏道:“我怎敢取笑李先生?自李先生学医之前便在玄妙观中治好两例急病开始,有关先生的事迹哪一件不是令人津津乐道?”
鲁妙儿又问道:“如此玄妙的医术,先生是怎样学得的呢?”
李时珍哈哈一笑,缅怀地道:“我家世代业医,祖、父皆薄有声名,但仍时常被乡绅欺凌,再加上我自幼体弱多病,父亲便让我习文应试以期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可我自幼便不喜八股文,只好医药之学,平时记下了许多药方,也才有我学医之前误打误撞地治好两例急症之事,为此,家父十分恼怒。后幸得襄阳杜府的杜维修前辈说项,才使家父改变初衷让我学医。也许是我学医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才格外地珍惜,也许学医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所以学习起来才格外地用心,因此今日才能薄有所成。”
杜奇道:“原来先生所说的恩人一事便是指此?”
李时珍道:“当初我能学医,全赖维修前辈劝说家父,此赐业之德未报,又欠贤弟刚才相救之恩,可见我们两兄弟的情缘深厚,想避也避不了。”
杜奇道:“先生当比先父年长,怎敢当先生以兄弟相待?”
李时珍道:“有德不在年高,家父在维修前辈面前便执晚辈之礼,我们理应以兄弟相称,贤弟借故推塞,是否也瞧不起我这个郎中呢?”
杜奇忙道:“能得李大哥抬举,小弟万分荣幸,怎敢再推脱!”
至此,鲁妙儿不由恍然大悟,李时珍不惜口舌地大背自己的历史,原来全是说给杜奇听的,旨在拉近与杜奇的关系,她虽不知李时珍此举有何用意,但想来杜奇多了一个神医大哥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笑道:“恭喜李先生和公子口头上义结金兰!两位骤遇如此大喜之事,是否应该找个地方举行一下结拜仪式,顺便请我们小撮一顿呢?”
李时珍笑道:“仪式可免,大家在一起吃顿饭到是应该,时已近午,我们便到前面‘太白楼’去喝一杯。”
“太白楼”是九江府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楼分三屋,底层和二楼皆为大堂,分别接待一般和有身份地位的客人,只第三层设有六十八个雅间接待贵宾。
“太白楼”内每一道菜肴皆味美可口,每一式点心皆精致异常,自制的佳酿“太白饮”更是天下闻名,再加上超越的宫廷式服务,常常使人流连忘返乐此不疲,各处美食者闻之无不纷纷涌来,皆欲争先品尝太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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