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暗夜幻象（37）(1/2)

夜色悄悄降临，魈魅没想到鬼幽看起来蠢蠢的，但在搭窝棚上表现得很是熟练手巧，她只是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就发现两个简单的窝棚就弄好了。虽然魈魅晚上并不打算睡觉，但别人好心好意的关心她也不至于摆臭脸。

火焰在“噼啪”燃烧，火羽那小家伙趴在火堆附近睡得很舒服，被魈魅随便找个理由糊弄去睡觉的鬼幽应该已经熟睡。魈魅掏出剩下不多的烟抽了起来。

来到异界两三天来一直没睡觉的魈魅完全靠着特制的香烟缓解着精神上的疲累，虽然知道这样并非长久之计，但她真的不能睡觉，至少在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地方不行。

夜风凉飕飕，丛林里似乎已经闹够了的虫子们似乎也开始了休息，寂静的深夜里，偶尔出现的怪异响动格外瘆人。

“喂，跟你说话呢！把钱交出来！”

不经意间的恍惚后魈魅发现自己被几个有些眼熟的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少女堵在厕所里内。低头，自己回到年少状态的身体上的衣服是记忆里风格单调的校服。

做梦？不，是幻境……

魈魅站了起来，虽然也看不出来这跟当初记忆里那几个家伙有什么区别，但那种身处噩梦的熟悉感觉她没感觉到。魈魅很确定自己没有睡着，那就只剩下幻境一种可能。

幻境之间的强弱也可谓是天差地别，最弱的幻境只能蒙蔽双眼，最强的可以懵逼一切感知，最重要的还是身处幻境之人的心态。如果心甘情愿地沉迷幻境，哪怕幻境编造得再蹩脚，被控制者也苏醒不过来。如果能想魈魅一样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幻境制造者就必须尽力掩盖幻境的漏洞。

“呵呵，想用我曾经的恐惧击溃我？”

魈魅笑了起来，当初她被这几个不良少女反锁在厕所里瑟瑟发抖了一晚上，黑暗里不断滋生的恐惧让她病了一个月，那个月里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噩梦里挣扎。但现在，自己可不是当初的懦弱家伙了。

“砰！”

魈魅懒得跟几个虚假的幻象瞎比比，上去冲着领头的家伙脸上来了一拳，几个人蒙了一下，才冲上来围殴魈魅。几个尚在上学的不良少女会什么格斗技巧，欺负同学靠的就是人多和被欺负者的懦弱。魈魅年少的身体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她也不是古武系的，不懂得高深的格斗技巧，全靠一股狠劲不管对方怎么打就盯着对方的首领往死里揍。

“呸，你别以为今天这事就这么结束了，你给老娘等着！”

鼻青脸肿的首领冲着地上被打趴下的魈魅呸了一口，满心怒火地出去找帮手了。魈魅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挪到水池前，拿水清理了下脸上的血迹，看着镜子里狼狈无比的自己，魈魅冷笑一声，一拳砸碎了镜子，甩了甩被玻璃碎片割开拳头，满不在乎地往外走。

一路上，旁边经过的同学都指指点点，但没有任何来扶魈魅一把，他们都怕跟那些不良少女结仇。这世界就是这样，当你面对别人的欺辱一直保持懦弱的态度时，就别期望会有人来帮你，因为那些为数不多的好心人也会因为你的懦弱而放弃你。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控制，这个幻境里没有出现那些总是在事后赶来的教师，魈魅也不在意，她又不是来回忆校园生活的。

很快，远离教学楼的魈魅被一群拿着板凳腿的不良少女堵住了，看着领头人凶狠的眼神，魈魅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你让我很年少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和野兽一样，要想不被欺负就得磨尖利爪和獠牙。”

魈魅狞笑着，狂风随她的杀意呼啸而起，远离了被符文结界保护着的教学楼，她被父亲约束不准使用的能力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

血，到处都是血，整个村子里除了弥漫成河的鲜血就只有熟悉村人的尸体，鬼幽狂奔着，胸中无从发泄的怒火仿佛即将要把他撑爆。

是谁？是谁？凶手是谁？

鬼幽怒吼着，四处狂奔，他要揪出凶手，他要复仇。可他没找到任何闯入的痕迹，漫无目的地四处狂奔过后，鬼幽疲惫地跌坐在河流边。

清澈的河水里，倒映出来的庞大身影蓬头散发，满身血迹，一双手被血染得跟屠夫一般猩红。

不，这不可能，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鬼幽恐慌地抱着头后退，怎么会是自己？不可能是自己，一定是刚才查看尸体时不想小心沾染上的，对，一定是这样，不是他杀的，不是他。

“是你啊，就是你杀了我的，你忘了吗？是你发狂杀了我的，我亲爱的孩子，你回头看看我啊。回头看看我啊！”

鲜血斑斑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鬼幽能感到粘稠的鲜血在他的背上缓缓流淌。儿时记忆里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变得越来越狰狞，抱着他的双手也像是要将鬼幽撕成两半。

“我不是，我只是想赶走那只怪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不想的……”

“是你，就是你杀了我。”

“就是你，偿命吧，怪物。”

“偿命吧，偿命啊!”

“”

一张张曾经熟悉的脸庞在河水里浮现出来，他们曾经微笑的面庞如今如此扭曲狰狞，仿佛随时会从河里扑出来从他身体上生生咬下血肉来。鬼幽抱着头缩成一团，但那些惨嚎和癫狂的诅咒依然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你就是个疯子。你会杀了你的亲人，你的同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