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笼中囚鸟（14）(1/2)

沙~沙~沙，沙~沙……

充满少女气息的淡粉色的房间内，娇小的女孩趴在玩偶模样的桌子前，手里的更像是玩具的绘画笔在白纸上挥洒，越来越快。可女孩的没丝毫高兴的意思，她可爱的眉毛一点点紧锁起来，有些苍白的嘴唇也一点点嘟了起来。

“啪嗒！”

女孩忽然猛地把手里可爱的铅笔往地下一摔，摊在桌子上的画纸也被呼啦到地上。女孩往一旁大猫一样的远远的床上一扑，在床上撒娇式地乱滚，小脸上依旧写满了“不开心”。

“小姐，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修格斯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身上的围裙没换，沾满面粉的手也没洗。见到他走进来，少女眼睛一亮，跳下床三步两做地跑到修格斯身前，也不顾及围裙有多脏就抱了上去。

“谁惹小悠不开心了？”

修格斯伸手把女孩抱到怀里，女孩在他怀里蹭了蹭后把头埋到他怀里，说出的话都闷闷的。

“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他不要小悠了吗？”

“少爷只是出去办事了？之前不是说好了，你要是乖乖的，他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

“我不要礼物，我就要哥哥！”

“好好好，等会我跟少爷联系，我们先吃饭好吗？”

“不嘛，不嘛，你带我出去找哥哥嘛。”

“小悠，你生了病不能出去的。”

“你欺负我，我不喜欢你了！我要跟哥哥告状！”

面对孩子气的胡搅蛮缠修格斯依旧极为耐心，他正准备换个说法时，云悠忽然主动从他身上下来了。

“耶，哥哥回来喽！”

“都还没联系，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小孩说变就变的脾气修格斯也是很熟悉了，他笑了笑随口问了一句。云悠歪着脑袋，像是没听懂修格斯在问什么。

“知道就是知道了啊！”

最外层厚重大门打开的声音在这也能听得到，云悠撒开脚丫跑了过去。修格斯刚想跟着，眼睛扫到了掉在地上的画纸，他慢慢走过去捡了起来。

流畅的线条，恰当的明暗，不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这令人叹为观止的画会是个小女孩创作的。画作风格压抑，内容乍一看仿佛就是被囚禁在笼中的鸟。但仔细打量，一些细节让人不寒而栗。

鸟笼上扭曲的纹路、鸟爪下骸骨形栖杆、鸟嘴里眼瞳状食物，像是头颅倒立过来的鸟缸，双翼半掩住的畸形肢体，冷漠如死物的眼神以及打开鸟笼的、触手和利爪纠缠成的手掌……

修格斯面无表情地将这副不适宜给任何人观看的画作捏成一团，塞到嘴里，咽了下去。

……

回到家里就被云悠缠了一整天，到了夜里又连说了好几个睡前故事才把这小妮子哄睡着，云凡终于是能抽出点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了。

指纹确认，瞳孔确认，采血确认，灵魂确认……一套复杂的安检系统后，通往资料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云凡带着修格斯走了进去。柔和的灯光在面前亮起，冰冷的大门在背后合拢。入目，带有各式读取端口的墙壁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存储卡，一台占地极大的复杂械脑，一个方便查阅浏览的操作台，一套可以进入虚拟实境的造梦设备。这，可能是父母留下来最宝贵的财富，普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掌握的海量知识。

“少爷，你需要查找什么资料？”

“四百年前一场亡灵天灾，有邪教混沌终焉参与，古卫也介入了，可能还有两个特殊的冥族。”

云凡提出了几个关键点，修格斯点了点头，他站在械脑前仿佛失了神，眼瞳里闪过密密麻麻的符文串，巨型械脑开始运转，相应的冷却设备开始工作，低沉的嗡鸣声里，云凡静静地等待。

“找到十几篇相关的资料。”

修格斯抬起头，投射的光幕里都是文字，有的还是一些古籍的影像资料。云凡快速浏览过，最终在一片有关古卫的资料里找到自己寻求的只言片语。

“两名具有很强伪装能力的亡灵突破封锁线，它们沿着偏僻之地逃窜，沿途十数个村庄遇害。一个月后，古卫寻找到腐化后自相残杀的两者，悉数击毙。”

最终腐化了吗？或许，梦里那样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云凡叹了口气，他本想立刻让修格斯退下去，可又想起了一件事。

“修格斯，我们很久没带小雨出去过了。”

“少爷，这很危险。”

“可也不能一直把她关在家里。”

“再等等吧，等到比较平静的械武季再说。”

“好吧……”

“那我先去守着小姐了。有事再叫我。”

修格斯行了个晚安礼退下了，云凡叹了口气掏出械脑连上冥网，给自己曾经的老板发了条信息。

“大叔，你那有能当黑色的宠物史莱姆吗？”

消息回的很快，看来这个中年大叔还是没改掉熬夜的坏毛病，这样的话他的发际线估计也没守住。

“奇了怪了，什么时候流行起黑色史莱姆宠物了？今天下午一个结巴女孩也放着彩虹史莱姆不要，非要黑色的。”

结巴少女是惊鸿？云凡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黑色史莱姆不多，等两天我给你寄过去，你地址没变吧？”

可能是人上了中年还熬夜导致记忆堪忧，大叔飞快回了第一条信息后，半天才想起回第二条给发呆的云凡。

“没改，谢了啊，大叔。”

云凡都要把械脑收起来了，大叔却又飞快地回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