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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子华走过去,抬手敲了敲窗:“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
慕容子华走进去,正看见她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在笔洗中清洗着,她的眉目也似被这墨色晕染,少了平日的冷色,多出几分沉静。
只那样站在那里,便会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有事?”西门涟搁下笔,坐了下来,也抬手,示意他坐下。
“是宫里递出的消息。”慕容子华坐下来,悄瞥了一眼她的脸色:“三天前皇上令一位国师领了五千禁卫军和三千渔民秘密出行,行踪诡秘。”
“嗯。”
“您看……”他小心的看着她的表情。
据他所知:皇帝恢复早朝之后,便一改昔日的惫懒,不过短短数日便以果决、凌厉的手段震慑满朝的文臣武将!令众人皆知其行事都是具有极强的目的性,绝对不会做无用之功。然而这一次在这一刻紧张的时间点他竟令禁卫军掩人耳目出行不说,还带上了三千渔民,此事委实太蹊跷,让人不得不揣测他的目的所在。
慕容子华来的时候就大概想了想,觉得此事大抵和她脱不了干系。
全北越上下谁人不知帝后鹣鲽情深?皇帝如此行事,再联想她来到大营时是隐瞒身份女扮男装,现在依旧如此,且这么长时间了都未给宫里捎去只字片语,就连上报军情都是有人代笔的事,他就觉得自己的猜测离真相八九不离十了。
不得不说,他真相了。
西门涟唇角微微上翘了翘,垂下眸子看写好的军事记录:“他行事,我如何能管的着?”
这话字面上没什么问题,可这口气却分明是难得的愉悦啊!
慕容子华的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弧来:“既然您心里有数,末将也就不便在此打扰了。”
帝后之间打情骂俏的事,他们自得其乐就乐吧。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促狭呢!
西门涟似笑非笑地挑起眼帘,斜睨着拼命作出一副严肃模样的慕容子华:“慕容将军,昨天下午教你的行军推演你都弄熟悉了吗?”
“额……”被问到弱项,慕容子华这下是真的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想哭!
她每次推演都只一遍,再让他慢慢摸索。可又不是所有人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都跟她一样强大的啊!她推演一次的内容,他每次都要自己摸索八次到十次才敢到她面前献丑,可饶是这样还要被她以‘你怎么这么笨’的眼光看,实在太打击人自信心和自尊心了有没有?!
“有那个时间去瞎想一些有的没的,倒不如想想怎么把推演弄熟悉了。”把人看得满脸羞愧了,西门涟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将目光锁定在面前的宣纸上。
“末将告退。”慕容子华施一礼,赶紧夹着尾巴逃了。
眼前的字一段段一行行,本是如初,现在却无论怎么看都好似那人愤怒的脸。
“唉……”
西门涟叹息一声,从宣纸上收回目光,面上露出难得的无奈之色来。
以手支颐,她用指尖蘸墨,在空白的宣纸上写着他的名字。
一笔一笔,思念深深。
那是心中难表述的爱,也是最真的情。
许久,她垂下眼帘,低低呓语:“我何尝不想见你?”
只是,未到时机啊!
前途未明,后路尚在开。
一个字——难。
……
北越的皇宫内,君少扬搁下最后一份奏折,紧拧的眉心终于松开些许,他起身,边儿伺候的总管太监立即端来清水,伺候他卷起袖管,清洗手。
“不用了。”君少扬示意总管太监退下去。
总管太监面露难色,嘴无声咧了好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道:“皇上,您这样日夜操劳,身子会受不了的。太皇太后娘娘提的建议您既已回绝了,又何必为此烦恼呢?”
西门涟久未归来一事,旁的百姓不知晓,却瞒不过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本就不甚喜欢西门涟,现在西门涟生死未明,她借着要为皇家多开枝散叶的由头已经令百官甄选了诸多官家小姐,每天晚上都把人往他寝宫塞,终于惹得君少扬大动肝火,一连处死了三名官家小姐。这事触怒了太皇太后,她亲自过来质问,摆明的暗的不行就来明的,却又被君少扬一口否决,祖孙二人翻了脸,今天一整天他脸色就没好过。
想来也是,换是谁碰上了这样的事,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身为一个奴才,看着皇上的气色一日比一日更差,实在是担心啊!
国家大事要紧,皇上的龙体更是需要保重啊!
“皇上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总管太监泪涟涟的,跪下了:“若是让皇后娘娘回来看见您这副模样,她得多心疼啊!”
心疼……
君少扬心口一疼,原本就幽暗的眸子越发深邃沉暗。
她,现在肯定在军中。
慕容子华有多大的本事他岂会不知?
几近百战百胜的战绩奇迹,除了她,谁还能缔造?
大营里的神秘军师,哼,除了她,还会有谁!
这个狠心女人!
明明都脱险了,却只字片语不捎给他,还以为这是在为他的江山创造双赢的局面。却从来不会问问他,这一份算计是不是他想要的?
这个自私妄为的女人!
君少扬面色骤沉,长袖狠狠一拂,铜盆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水泼洒一地。
总管太监俯身瑟瑟发抖,一动都不敢动。
君少扬沉着张脸,大步踏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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