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娘进门(2/2)

娘说几句话，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在娘怀里的玉兰，能听见娘的心跳已经慢慢的弱了下来。

“娘，娘！”玉兰抬起头，把脸贴在娘的脸上。娘的脸上的泪和汗，混在了一起，玉兰的泪落在娘的脸上，纵然悲伤成河，可是生命的悲苦与无奈，又怎么能减轻半分？

“长大后，找个好人家，”娘气若游丝的说着，“好好过日子，一定得找个好男人，千万别糟蹋了自己。”娘拼劲全身的力气，眼角已经闭上了，嘴唇还在那费力的张合着，在玉兰耳边嘱咐着，说完这些话，摸着玉兰脸的手，陡然落了下来。

“娘啊娘啊，我要娘啊！”小小的玉兰趴在娘的身上，悲痛欲绝的哀嚎着。

娘啊娘啊，我嫁了个傻子啊！镜子里的姑娘，潸然泪下。

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爹这几年酒瘾更加厉害，每天除了喝酒就没有正事干，一到农忙时间就喝酒耍酒疯，里里外外靠着我自己，本想着长大了，可以离开这个不像爹的爹，离开这个没有丝毫温暖的家，可是，爹，他把我嫁给了傻子！

我也反抗啊，我反抗不了啊，爹再不像样，他也是我爹啊！如果死了能摆脱这一切，一根绳子、一把菜刀、一敌敌畏，我都能了却了，可是不能啊，他是我爹啊，酗酒如命现在又瘸了腿，我要是死了，他怎么办？

可是，傻根，那个傻子，那个成天流着口水、点着小脑袋、斜着吊眼的傻子，那个连成亲都需要别人带着、成亲路上拉了裤子的傻子，他连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着，怎么就跟他成了夫妻了？

早早去世的娘，酗酒没有人性的爹，傻的不像人样的傻根，这是什么样的命啊，老天哪，你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啊？我玉兰从小懂事听话能干，怎么就摊上这么多的事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你快拿去吧！这样的人生和命运，我不想要了，你把我的命拿去吧！

镜子里带着珠翠穿着大红嫁衣的姑娘，狠命的把头上的珠翠扯下来，一把扔在了地上。两个手抓着盘好的头发，死命的咬着嘴唇，任凭泪水滴答滴答的掉在梳妆台上，趴在梳妆台上哭泣的玉兰，两个肩膀剧烈的耸动着，梳妆台也随着晃动起来。

（5）

“傻根，今天娶媳妇，高兴不？”客人看着忙着吃肉满脸灰的傻根，打趣道。

“嘿嘿，高兴！”傻根乐呵呵的点着头，嗓子里“嗝”的一声，掀开衣服，拍着圆滚滚的肚子，“肚肚圆，肚肚圆！”

“傻根，娶了媳妇，给媳妇下了种子后，你媳妇的肚肚也这么圆啦！”客人指着傻根的充的圆溜溜的肚子说道。

“嘿嘿，吃肉肉，肚肚圆！”

“不是吃肉肉，是下种种！知道不？”客人捂着嘴巴哧哧的笑道。

“晚上要搂着媳妇睡觉，媳妇肚肚就圆了。”客人不怀好意的趴在傻根耳边嘱咐道。“tuō_guāng溜溜的，趴在媳妇身上睡。”

“俺娘早就说了。”傻根点着小脑袋，瞪着一双大小眼。“你坏人，还叫我脱媳妇衣服，坏人！”

傻根突然生气了，拿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客人打过来，嘴里还嘟囔着“坏人！坏人！”。

吃喜宴的客人赶紧躲开，“这傻根知道好赖话？跟他说着话就生气了呢。”

“兄弟你别和傻根一般见识，你到这边坐。”强子赶紧把傻根手里的石头夺过来，傻子可不知道轻重，一石头扔过去，不得出人命？

“过来，傻根，我们叫媳妇出来，给大家敬酒去。”强子招呼着傻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