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惩治(1/2)

想到前尘往事，江沅将手中的茶杯用力砸向采荇的额头：“是不是我平日里太过放纵你了，什么叫回彭城是委屈我了。”

采荇直挺挺跪下，头上茶叶茶水混合而下，冲刷得脂粉剥落糊了一脸，虽然心里面懊恼，往日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今日竟然发作得这样厉害，当下也不敢再有其他心思，只磕头告饶，往日小姐被自己哄得服服帖帖今日不过说错一句话指定不会罚自己。

江沅见采薇磕头告饶眼睛珠子还在乱转，也实在不想在跟她绕圈子了，“算了，你去外面院子里跪着吧。”

见她不动，江沅拔高声音呵到：“怎么，今日我是指使不动你了？”

采荇缓慢磨蹭到院子里，见江沅没改主意，只得无奈跪下，身后小丫头指指点点，被采薇轰走了。

采荇僵直脖颈，瞪大双眼，实在不知江沅这几日怎么了，一次可以是脾气不好，多次的话那就是针对自己了，难道自己向那人通风报信的事被小姐知道了？

采薇看了一眼采荇，也不敢跟她说话，刚才在廊下就听见小姐的声音十分生气，也不知今日采荇做了什么，小姐才给了她这么大没脸，往日她不是一向最会哄小姐开心的吗？

张妈妈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将听雨叫到自己身边嘱咐她：“小姐要回彭城，要带的人肯定不会很多，要是我去了，你不一定能够分也在哪儿，所以这次我就让你跟着小姐去，你要紧把小姐哄好了，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听雨十分不服气的样子：“你还说一定能让我当一等丫鬟呢，我才不想跟着去彭城，听前院的人说那里什么都没有，还特别冷，老夫人还住在村里种田呢，到处都是猪粪鸡屎，我才不要去，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以前不是很讨厌老家的人吗。”

张妈妈见自己一句话就引来女儿一大段反驳，见她还在嘀嘀咕咕，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女子一生在家靠父母，出嫁靠夫子。小姐跟着将军回彭城才是聪明的做法呢，夫人已经去了，小姐以前与将军的关系简直是剑拔弩张，现在当然要赶紧讨好将军了，梅家虽是外家，但是等梅老夫人去了也剩不下多少情分了，”张妈妈说着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告诉你，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我还能害了你不成，这次我可算看出来了，咱们小姐一直看着糊涂，指不定心里多明白呢？咱们好好对她，往后有她的好自然少不了咱们的。”

张妈妈年老人精，看得十分明白，只是叹气自己女儿心高气傲，看她一直低头摆弄衣绦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果然听雨抬头闷声说到：“指望别人怎么靠得住，我可不想一直伺候人。”见张妈妈脸色不好，忙转了画风，“我知道了，我一定赢得小姐的信任，以后好让她给我个好前程。”

张妈妈神色稍缓，又转身快速收拾起来去了前面。转过游廊便见采荇摇摇欲坠跪在院子中间，四周也没个遮挡，午后的阳光还很是晒人，也不知怎么得罪小姐了，竟受了这么大得罪，正好自己没能把采薇弄下去，虽然可惜以后少个人逗乐了，心下还是高兴。

暗自思索间巧绿打了帘子，张妈妈径直进去了，就见江沅还坐在窗前数钱匣子采薇在一旁递匣子荷包，行礼问好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不知采荇今日犯什么错了。”

江沅头也不抬说：“也没什么，就是在我面前说祖母的坏话。”

张妈妈心下惊疑不定，疑的是小姐真的为这个罚了采荇，惊的是小姐不仅对少爷老爷态度大变，对老家的人也态度好转，看来自己要再仔细叮嘱听雨以后不能露出对老家的人不敬的意思了。

张妈妈斟酌斟酌还是说出了今日的目的，实在今日是个很好的机会：“那小姐打算怎么处置采荇。”

江沅抬抬眉毛，看来张妈妈还是要为听雨谋利了，心下微叹张妈妈什么都好，就是太重视听雨了，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丈夫也去了，上一世听雨背叛自己张妈妈也很是难过了一段时间，只是毕竟是女儿，所以后来才站在听雨那边的吧：“打发出去吧。”

张妈妈心情大好，毕竟采荇出去了，就空了名额了：“回彭城的日子就这几日了，不知小姐有什么章程。”

江沅漫不经心的开口：“父亲那里我不知道，不过咱们院里妈妈跟采薇跟着我去就是了，其他人留守院子就罢了。”

见果然如自己所料，张妈妈按着自己设想的说法，又加了一条现成的理由：“小姐给奴婢体面，奴婢本不该推辞，只是这几年奴婢岁数上来了，怕经不住舟车劳顿，况且咱们院子采荇走了，采薇跟奴婢都跟着去的话怕是不好，不如奴婢留在京城帮小姐约束着下面的人，让听雨代替我伺候小姐您？”

张妈妈说的也是江沅心里所想的，虽然不想听雨跟着去，不过也知道这是比较好的安排了，就点点头不再说话，只示意采薇将脚边的小楠木匣子递上来。

“那奴婢就先去处理采荇的事了。”张妈妈退下出了门。

江沅又数了几遍，仰面躺在身后迎枕上，财迷的眯眼笑：“哎呀，我也是个小富婆了。”每年的压岁钱，长辈的赏赐，每月的份例，再加上母亲的贴补，加在一起委实不是小数目了。

采薇噗呲笑了：“小姐今日活脱脱一个小财迷模样。”

“财迷怎么了，钱可是好东西，我要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