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学馆(1/2)

“好，我帮你想办法吧，如果你想要做官，只能去找孔圣人的门徒学艺，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君子当官。”

墨祺和他的妻子素儿谈了很久，墨翟的母亲也是很有远见的人，她知道如果让墨翟做一个木匠也许一辈子都是待在这个村子里面，终日尘土覆面，不会有什么成就的。虽然她也是舍不得儿子远去，但是为了墨翟的将来，素儿还是同意郎君的想法。

墨祺还有一个大哥是在鲁国四处帮人做木工的，走遍了鲁国还有周边的几个国家，认识的人多而且也是很有能力的，现在是在鲁国几个城市之间来回走动的。墨祺想办法托人找到了大哥墨泉，把大哥请到了家里面，和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大伯点点头：“也好，如果让他做一个木匠，可能一辈子都是没什么出头之日，更不可能扬我墨氏，过几天我带他去鲁山，哪里我听说有个夫子，曾经是孔圣人的门徒，我觉得他应该会收墨翟吧。”

“多谢了，大哥。”墨祺鞠躬行礼。过几天墨翟就要和自己的大伯离开了，母亲素儿帮他整理衣物，一边收拾一边默默地留着眼泪。

“好了，素儿，儿子是要去求学，不会有什么事的。”墨祺说道。

“但他现在还小，现在就出去，我不放心。”说着素儿又是掩面抽泣，两个人收拾好一会，把包袱交给了墨翟，四个人站在门口，墨泉牵着一辆驴车，上面装着很多的木梁。墨翟一回头，看着自己的双亲眼睛湿润了，扑通跪在他们的面前，磕了几个头说道：“父亲，母亲，孩儿一定学成归来，重整我墨家。”

“孩子，你走好吧。”墨祺把一个布包递给大哥：“大哥，这是我们这些年攒下来的，本来是要给墨翟做彩礼的，现在还是你拿去做学费吧。”

“好了，兄弟，我带墨翟走，你们不要担心，上车吧。”墨泉拉着墨翟坐上了驴车，一扬鞭，驴车一步步的走去，墨翟回头看见双亲都是倚着院门，注视着他，那两道身影让墨翟终身难忘，每当墨翟遇到困难，他都会想起父亲不算宽广却是始终挺拔的身体。

一路上墨翟问道：“大伯，我们是去鲁山。”

“嗯，离这里也是有百十里，要赶好几天的路。”

“那我是不是真的能够求学。”墨翟问道。

默了默，大伯道：“这学馆不是我开的，能不能读书，也不是由我说了算的。你若是真的想进学馆读书，还是自己去问问那位夫子招不招。”

“是吗，大伯，那我一定要去学馆读书。”墨翟坚定地说道。

叔侄两个走了好几天，一路走来，墨翟经常看见大伯把车上的那些木料带给沿途的工匠，又或是帮助他们拉货送东西。一路的走走停停，墨翟也是看见了很多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听说的，他看见一路上总是会有一些三三两两的难民，他们衣着破烂，身上背着一个包袱，里面都是自己的家当，他们都是从各处逃难来到，连年的战乱很多人都是无家可归了。墨翟也是看到那些暴尸荒野的人，残缺腐烂的尸体被一大群的乌鸦啄食。

墨翟问道：“大伯，我听父亲说过，您曾经去过很多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是这样的吗。”墨翟用小手指着眼前看到的惨剧。

墨泉叹了口气说：“墨翟呀，如今的天下都是这个样子，哪里都是一样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已经乱了，我们只能这样苟延残喘了。”

墨泉说：“对了，墨翟，想不想听听我走遍各国的时候，看到事情啊。”

“好啊。”

墨泉说起了自己在各国看见的事情，有的欣喜，有的痛苦，有的是去战场上面处理尸体，还有碰到了公伯作乱，一天的时间，整个城市都是血流成河。听着大伯讲起这些，墨翟有些不敢相信，从前的他一直在那个小山村里面，他从来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生活，人已经是没有了做人的尊严，就像是牲畜一样的游走，看见了野草都是拿来充饥，不知尊严，不知仁义，他们只是在想着一件事活下去。墨翟一路想了很多，也更加坚定他的想法，他要去学礼义，他想要成为公卿，拯救天下的万民。

也许是说到动情的地方，大伯扯开嗓子唱：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

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坎坎伐辐兮，寘之河之侧兮，河水清且直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亿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特兮

彼君子兮，不素食兮!

坎坎伐轮兮，寘之河之漘兮，河水清且沦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囷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鹑兮

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大伯，你这是在唱歌。”

“嗯，对呀，这是我在卫国的时候，听来的歌，就特意学会了。”

“唱的是什么。”

大伯摇摇头，苦笑道：“墨翟，你以后会明白的。”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鲁山，鲁山被一大片绵延的群山包围，正是这样险峻封闭的地形，让这个地方少了一些乱世的气氛，反倒是显得异常和谐宁静。在一片片的山岭中的河谷里面，有一个集镇人口有个数百人，把墨翟老家的村子要大好多。

“大伯，这里就是鲁山。”

“对。”

“那夫子在哪里，是不是也是在里面住着。”大伯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