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论辩(1/2)

墨翟来到了夫子的学馆，走进了他的书房，夫子正跪坐在他的书桌前面，墨翟郑重的在夫子面前行了跪拜礼，子项有些疑惑放下书简问道：“墨翟，你是有什么事吗。”

墨翟恭恭敬敬的站着说道：“夫子，弟子有些困惑想要您来解答。”

“是吗，何事。”

“夫子，何为仁。”

夫子微笑道：“学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理解吗，孔夫子曾经说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论语，颜回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简而言之克己复礼为仁。”

“弟子记得夫子曾经说过，君子有仁，必定要遵行礼，可是礼一定对吗。”

“你的意思是，，，”

墨翟说道：“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饐而餲，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食不厌精穷人能这么讲究吗，如今各国连年征战，朝不保夕，贫民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孔子的礼又是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礼又是谁的礼。”

“那你的意思是说，君子不应该遵循周礼了，若是不遵循礼法，人又如何规范自己的言行，看看如今的那些各国，你认为是礼法的错，恰恰是因为他们不遵循礼制，妄图背离仁义。如果他们能够时时刻刻的行礼遵义，又怎么会造成现在的样子，只有按照礼法行事才能够拯救苍生。”

“夫子。我并不认为光是尊礼就能够救人，看看那些贫民岂不是在尊礼，按照周礼那些贫民都是封邑大夫的领属，一年到头，依旧是被贵族大夫奴用，甚至是成为奴隶，陪葬，这样是在杀人。”

“那是因为儒家的礼乐是要人先从自己做起，修身治国品天下，一定要自身做好，才能够一步步的拯救万民，那些大夫只是小人，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弟子并不这样认为，夫子可记得孔夫子的弟子子路，子路与敌人交战，帽子被敌人打歪了，去扶帽子被射死了，这件事就记载于儒家经典。生命难道不比帽子更重要吗，仅仅是为了扶帽子就是丢了性命，这就是礼吗，如果说是为了这样的礼，却是要赔上性命，如此说来子路是孔子害死的啊。”

“胡说，你是在污蔑圣人，你可知道自己说什么，你是在说孔夫子是错的吗。”

“夫子，弟子没有批判周礼，只是觉得某些周礼，只是士大夫为了自己，而推广的周礼，不管是王公贵族，又或是贫民百姓，都是顺从天的，每个人都应该敬畏天帝，既然如此，我们也尊重每一个善良的人，为何却是把仁义划分，士大夫的仁义，与平民的仁义都是一样，为什么要弄出差异，弄出贵贱，这就是一种小人的虚伪。”

夫子争辩道：“正是因为人都是天帝的仆从，儒家才正视人类的缺陷，所以提倡智仁勇。人类会侵犯欺负他人，自私所以提倡仁者爱人，行仁需宜义者宜也。人类会愚，所以提倡智。人类会懦弱怕事不思振作，所以提倡勇。正是面对人类丑恶。不提倡礼法，反而是人类丑恶的不够了解。是天真的想法。真的以为单靠仁爱控制得住人，这样无德的人会守礼制，只要人人都是提倡仁义礼智信，才会显出周礼的伟大，也能够看出孔夫子的大义。”

“不，夫子，对孔夫子我也是有问题。”

“什么”

“子曰；三月无君，则皇皇如也，出疆必载质。孔子只要是三个月没有官位坐，就会心神不宁，就要带上晋谒他国君王的见面礼出境求官。孔子为了求官做，竟然连续违背自己仁义的理念，还要去辅佐鲁大夫季氏反叛作乱的家臣公山不狃和后来与主子分庭抗礼晋大夫范中行的家臣佛肸。这难道是孔夫子说的，君子成人之美。他的弟子子路深感疑惑的质疑，孔子却说：夫召我者，而其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明明就是已经违背了周礼，却是把自己看成君子，明明已经做了，却是在推脱，而且还说只要用我，我就要在那里恢复周礼，夫子，这难道是孔子的周礼吗。”

“那你可还是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孔子当时已经是穷途末路，生逢乱世，孔子只是为了延续礼制。你可记得子路曾经劝说：“亲与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孔子还针对子路的话而答曰：“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你想想孔子真的是为了当官已不顾一切，他其实是心有顾虑，只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可是夫子，您能够这样，夫子就是这样认为的吗，您称孔夫子为圣人，圣人都是天下的楷模，他的行为是社会的表率，如果做着这个，说着那个，这样的话能令人信服吗。”

“那你以为，周礼是曾经周公为了天下，为了周朝各个分封国制定的，是让周朝维持几百年的根本，如果能够遵循必定使世间繁盛，家族和睦，呈现小康之世，又岂是你胡言乱语能够改变，孔夫子为了延续周礼，奔走天下，是在为天下行仁义，若是没有周礼天下必定要大乱。”夫子已经被墨翟的这些话气的脸通红。

“夫子，或许周礼能够维稳周朝，看我觉得并不得人心，反而是让人苦不堪言，夫子可记得孔子最心爱的弟子颜回，他也是七十二贤人，子曰“贤哉回也”“回也，其心三月不违反、仁”是孔夫子最得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