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前世今生（三）(1/2)

春宵一刻值千金，冯夷和仙子自然不会放过。韩汐源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去。尽管她对于他们是空气般的不存在，但是烧红的脸仍然让她羞涩难忍，正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走出洞房，推开大门，摆在韩汐源面前的是一片朦胧胧的黑夜，“咔擦”，一脚踩进水里，气闷的看了看脚下，也看不清到底踩了什么，仿佛行走在水里，水势慢慢上涨，淹没了前行的道路，逐渐变成一股洪流，冲蚀着道路两旁的房屋村舍，只见人们乘坐在葫芦舟上漂流逃亡，韩汐源在洪水中随波逐流，不知不觉攀附在残缺不全的木筏上，随着逃亡的人们一起躲在了山坳中的洞穴里避难。

“娘娘，羲皇，现在洪水横流，泛滥成灾，淹没了大山与丘陵，摧毁了我们的凤城和家园，水害让百姓五谷不收，飞禽猛兽又遍布各地，下方的百姓愁苦不堪，必须尽快治理这场水患啊。”洞穴深处传来年纪稍长的男子声音，浑厚而又低沉稳重。

韩汐源循声而去，远远望见洞穴中央，高高的坐着一女一男，女子手持圆规，男子手持直角尺，诸位老者恭敬在旁侍立。“羲皇？难道位居高位的是伏羲和女娲？！”韩汐源为所见吃惊不已，顿时脑洞大开，回想起汉代的伏羲女娲规矩图，不就眼前这幅模样么？想来，伏羲女娲执掌的就是象征着天地之仪，世间之序的“规矩”了，代表着无上权力和智慧的传承。正如《淮南子卷八本经训》所说：“天地之大，可以矩表识也；星月之行，可以历推得也。”远古时期谁掌握天文地理，谁便可让人俯首称臣。一想到这，韩汐源的心收得更紧了，屏住呼吸，聚神凝听。

“娲皇、羲皇，黄河之央有一人鱼，人称河伯冯夷，有河图，善治水。不若请冯夷止洪。”女娲右侧一位鹤发苍苍的老者禀告道，声如洪钟。

“哼，小小河伯，位处卑贱，焉能担此大任？！”一抹怒色瞬间染红了女娲的眼，放出狠厉的光芒，咬牙切齿道：“他拐走了我儿宓洛，迷失了我儿心性，洛儿不惜违背天意，与他在一起，从此杳无音信。如此不知礼仪规矩之人，又何来担当？”

“娲皇熄怒。所谓贤者，不患位卑贱，只患德不崇。如今洪水滔滔，无法止住，就算用自生自长的息壤也无法填堵止洪。为天下苍生，抛开执念，举贤才，共同治水，才是我皇德行的典范啊。”老者大义凛然，毫无畏惧的谏言，让女娲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伏羲轻轻握住，目光显得深沉睿智，温和的说道：“柏皇氏的苦心，娲皇了然于心。治水刻不容缓，诸位可有其他良策啊？”

“轰隆隆——”一阵电闪雷鸣，划破了洞穴内的宁静。暴风雨又来了，水势更急了，洞内每个人的愁容也更深了。

“栗陆，子居我水龙之位，主掌水利，繁滋草木，疏导泉源，无所失也。子有何良策？”伏羲殷切的望向下手位的另一中年男子。

“羲皇，如今冯夷与宓妃已结为夫妻，他们二人长居水府，知水性，懂水情。听闻‘河出图，洛出书。书图一出，水灵归心。’不如叫河伯献出河图，宓妃献出洛书，命他二人合力治水，竭力为民，此乃天下苍生之福也。”被点名的粟陆叉手回禀，恭敬有礼。

“娲皇，事不宜迟，我即刻启程，前往冯夷宫，请他们二位治水吧。”伏羲说完，一个飞身，唤来一匹八尺五寸，头型像龙、生有翅翼的龙马。龙马双翼的边缘有一圈五彩缤纷的鬓毛，当它引颈长啸时，更显伟岸神气。韩汐源第一次看见传说中长有翅膀的龙马，不由自主得爬了上去，用手像抚摸她家小黄一样，捋顺龙马的五彩鬃毛，还不忘捋了下它的脖子，给他饶痒痒。

突然，伏羲一个翻身，穿过了无形无息的韩汐源的身体，骑坐在龙马身上，带着韩汐源一起飞出了洞穴。

洞外昏天暗地，整个苍茫大地淹没在浩浩荡荡的洪流中混沌不堪。龙马飞过了一片片丛林，穿过一座座山川，淌过一条条河流，终于来到了黄河。黄河下彻冯夷宫，但泛滥的洪水却对这座富丽堂皇的水下宫殿毫发无损。

冯夷和仙子正你侬我侬共同弹奏七弦琴，两人秋波频送，柔情蜜意，有着说不尽的喜悦和温馨。“好吧，这小两口正处黏在一块怎么都不腻的蜜月期呢。”韩汐源看到这两只眉来眼去的肉麻模样，忍不住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孽障，天下苍生正饱受洪水浸没之苦，尔等竟能安稳于斯，贤良何在！”伏羲目光深沉，愁眉深锁，一脸肃容的训斥道。

冯夷和仙子速速放下琴弦，跪伏在地，听候伏羲的教训。

“现在洪水泛滥成灾，天下苍生居无定所，食不果腹，民不聊生。洛儿，你私自嫁与冯夷，有违天命，现命你二人献出河图洛书，三日之内共治洪荒，尔等可愿意？”伏羲坐在龙马上，居高临下的传达着旨意。

“我等愿意。只是……”冯夷和仙子低头伏身的接过旨意。再抬头，仙子早已泪眼朦胧，求乞道：“只是河图、洛书实乃神灵祥瑞之物，有通神明之德，需上古神器水玉，方能通灵解读。可当今世上，无人知晓水玉所在。听闻水玉隐没于四海内外，这三日之期，恐难为也。”说着说着，仙子望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父亲，竟伤心的哭了起来，继而说道：“父亲，我知你和母亲，对于我与冯夷的婚事，诸多不满。听闻父亲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