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虚处与实处(1/2)

韦良没心情再跟张梓涵废话，他看出来了，张梓涵确实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张梓涵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张梓涵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情魔的确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张敏来的。

韦良低着头，用心听耳机内赵亚楠的分析。

“大家肯定都记得黑桃四上面的那句话：韦队长，你觉得小米手机怎么样？这是一条非常关键的线索。在接触到慕云会馆之后，我们自然而然的以为，这条线索是指向张梓涵的，因为赵越等人使用的，全部是经过加密处理的小米手机。可我现在才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幌子。”赵亚楠一口气说个不停。

严冬打断了她的话：“你为什么说这是个幌子？黑桃四上面的线索，和张梓涵明显有很大关系。不仅他，包括他手下所有人，使用的都是小米牌手机啊。”

赵亚楠没有回答严冬的问题，她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飞快的说道：“以我对情魔的了解，张梓涵绝对是他的烟雾弹。他以升级安保系统，顺便为张梓涵等人的手机加密为借口，让他们将之前使用的手机更换为小米牌手机。这其实，就是在误导我们。我们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最后却发现这只是条死胡同。情魔高明，也就高明在这。他确实和张梓涵打过交道，让我们以为抓到张梓涵就可以揪出他。他给了我们希望，让我们不顾一切的冲进慕云会馆，甚至为了见到张梓涵，不惜全军覆没。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留下。他只是在耍我们，我猜他，是想看到我们跟张梓涵斗的两败俱伤，然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但我们没有两败俱伤啊，我们现在已经和张梓涵结盟了。”九妹纠正赵亚楠。

赵亚楠也没有理九妹：“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张梓涵这边，是烟雾弹，是误导我们的诱饵。这边是虚的！那么实的在哪呢？”

赵亚楠这一刻仿佛韦良附身，居然也开始了自问自答的案情分析模式。

众人都没敢打扰赵亚楠。张梓涵几次跟韦良说话，韦良都没有回答，他生怕打断赵亚楠的思路。

每个警察都有自己的办案方式，韦良喜欢模拟犯罪，就是把自己想象成凶手，然后在现场进行场景重现，复制凶手的一举一动。他在监视器上看见过自己那副德行，对着空气又捅又扎的，活像个神经病。严冬喜欢记笔记，在本子上画一堆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条条框框。金平喜欢和死人聊天，是真的聊天。他经常把自己关在解剖室，对着手术台上已经开膛破肚或者高度腐烂的尸体滔滔不绝。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赵亚楠刚来刑侦队的时候，她的习惯是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手掌上点点画画，在手掌上记录什么东西。

但现在，赵亚楠已经集众家之长，她学会了韦良的场景重现，学会了严冬记笔记的方式，也学会了金平的自言自语。

过了足有十多秒钟，赵亚楠终于找到答案了：“实的肯定在张敏这一边！”

“为什么这么说？”严冬见赵亚楠已经回神，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

“因为情魔也是个偏执狂，他要追求完美犯罪。所以，他会尽量清除所有可能导致他暴露的痕迹！”赵亚楠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又懵了，根本不知道赵亚楠在说什么。他们只能等着赵亚楠自问自答，为他们指点迷津。

除了韦良。韦良听懂赵亚楠的意思了。

韦良指着显示屏，低声的对张梓涵说道：“你妹妹的视频，有没有备份？”

“有！”张梓涵说道。

“现在可以播放吗？”韦良又问。

张梓涵拿起遥控器，按了下开关，显示屏上出现张敏在手机店工作的画面。说是工作，其实她什么都没干。张敏坐在柜台后，一边摆弄着手中的手机，一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韦良观察着画面，画面下方有时间水印，显示为2018年6月3日。

“定格！”韦良指挥着张梓涵。

事关妹妹沉冤能否得雪，张梓涵也不得不放低姿态。换了平时，他是绝不允许韦良这样跟他说话的。

张梓涵将画面定格。韦良指着柜台说道：“放大！”

张梓涵放大了画面。韦良掏出腰间的太阳镜。这副太阳镜是王连清为他们配备的特殊装备，镜框上安装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通过摄像头，众人都看清了，展柜中赫然摆放着几款小米牌手机。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赵亚楠说张梓涵这边是虚的，是烟雾弹。而张敏这边才是实的。因为张敏遇害之后，他们几次调查手机店，都没发现店中有小米牌手机。确切的说，不是他们没有发现，而是情魔在杀害张敏之后，拿走了所有小米牌的手机。这家手机店原本就是个小店，并不是什么正牌手机的代理商，所以店中卖的手机什么牌子都有，而且大部分都是假的。虽然店主说过，他展柜中的手机全丢了，当但时大家的心思都放在寻找线索上，谁也没当回事，归根结底，丢的不过是几部假名牌手机而已。再者说，当时谁也不知道，这竟然是情魔干的。等到确定凶手是情魔后，众人更不会在乎店里丢了什么手机。

看到这个画面，再听完赵亚楠的分析，众人几乎可以确定，情魔拿走店中手机，其实就是为了掩饰什么关键的线索。

情魔一边在黑桃四扑克牌上留下提示：韦队长，你觉得小米手机怎么样？另一边，却又抹掉手机店内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