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1/1)
最近左眼为什么老是跳个不停。俗话说:左跳祸。莫非有牢狱之祸?那天李宝贵不顾老婆、儿女们反对,便坚持己见喂养了一条模样凶狠的德国小狼犬,家人给它取名叫“黑贝”。邻里有一个与晴儿高中同班女生,两年前考上了北京大学—号称省理工科“状元”的17岁花季少女,一次路过李宝贵家却不慎让那只小“黑贝”在她小腿上狠咬了一口;三个月后,那个县中毕业——理工科火箭班李家17岁花季女生——可怜她因狂犬病突发而不治身亡,其惨状目不忍睹啊!素来爱犬如命的李宝贵因此而付出了血的蹲“大牢”的代价。李宝贵女人滑进晴儿脑子。晴儿没像过去那样立刻驱逐,她圈住李宝贵女人,牢牢的。她盯着李宝贵女人,李宝贵女人慌乱着,躲避着。晴儿无声地笑了,她看清自己的意图:把李宝贵女人夺回来。不是晴儿要她。晴儿要替李宝贵夺回她。晴儿鄙视号称村野“狐狸精”的她,一个甩了丈夫孩子的女人,一个让家蒙羞的女人,不值得晴儿看她一眼。但李宝贵需要她,她本来就是李宝贵的女人。那不容易,可容易还用得着晴儿吗?她没想好怎么做,不过办法总是有的。一个晴朗的五月春天的午后,晴儿往大队部走去。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神秘的微笑,没人瞧得出来,但晴儿能看见。她头顶悬着另一个柳晴儿,一个能看到心里的柳晴儿。柳晴儿头昂着,阳光蝴蝶般环绕着她,仿佛镀了层金色。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是他。如果晴儿快走几步,就能把他堵在门口。她和他没有发过誓,他们一直用目光交流,并用目光把两个人的心拴在一起,话语不过是辅助形式。这样,两人的分手就简单了,因为没说过什么,也不用解释,他躲她,她够不到他的目光,那就是结束了,晴儿没躲过他,每次都是他掉头走开。所以,他滞在那儿望着她时,她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大喜过望,她才不犯贱呢,她的眼睛也没有哀怨,平淡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自自然然,没有片刻停留。那是看一个物的目光,门框、树林、石柱之类的东西。“有事吗?”
“我看看有信没有。”晴儿没有回头。以为她找他吗?可笑。他们虽然疏离,但她并不缺乏他的信息。去年参加水库抢修,他连续干了二十几个小时,晕倒在工地。他成了村里的骨干。不是干部身份,却可以自由出入大队部。不是干部,却有机会接近干部。他不是一般人,他和一帮孩子砸阎王,晴儿就看出来,他的心很大。不过,这和她没关系了。大队部外屋的墙壁上挂着绿色信箱。上锁的是发信箱,敞着的是收信箱。有一封信,晴儿拿起瞅瞅,不是她的,没人给她写过信,她也并非看信,而是探看王善祥是否在。门半开着,晴儿听见王善祥说话的声音。她出来,他早没了影儿。她的目光往远处荡荡,决绝地扭回头……
柳翠兰刚刚睡醒,头发散乱着,慵懒的样子。在家那会儿,柳翠兰就喜欢白天睡觉,特别是阴雨天,一睡大半晌,这是柳翠兰和村里女人不同的地方。这一点,柳翠兰没有改变。李宝贵管不了她,王善祥也宠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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