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2)
农忙时,常常凌晨三、五点就下地干活(早晚两头见星星);乡下人吃饭也就没了谱,有时午饭干脆就胡乱凑合一点,才算正式吃饭。但晚饭却是真正的晚饭。天黑后收工回屋,先得喂牲畜,把牲畜安顿好,才开始做饭。吃过饭,还有点时间,就乘乘凉休息一会儿。田晓霞呆在村里,但又不种田,就有点城不城乡不乡。但她还是按村里的时间吃饭作息。如果天黑后没人请她吃饭,她才谋划吃什么,到哪里吃。她清楚,村里人请她吃饭是可怜她,但她可清楚,这种可怜是善意的,并没有小看她的意思,可怜她,是可怜她远离家乡独自一人,这种可怜当然是人性善良的体现。基于这样的认识,不管谁家来请,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来请,田晓霞都会愉快地跟着去吃,吃好吃坏,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今晚王善祥的老婆来请,田晓霞心里更高兴一些。王家生活条件好,饭做得也好,家里收拾得也干净,不论吃什么饭,都让人感到舒心愉快。
和所有的的村民一样,每次请她去吃饭,也都是些家常便饭。今天竟然摆了一桌子的菜,有手抓羊肉、有清炖草鱼、有热炒菜、有凉拌菜。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但思想又觉得不会有什么其他事情,如果有事,也可能是王善祥要她帮忙竞选村主任。田晓霞心里不免有点发虚。按她目前的能力和地位,不一定能帮上王善祥什么。王善祥能否当上村主任,关键还是村民选不选他。但她可以给王善祥出谋划策,毕竟她是大学毕业生。田晓霞的腰杆硬了起来,饭也吃得心安理得。吃过饭,王善祥要和田晓霞出去走一走。
村子在一片狭长的丘陵上,一条小河曲曲弯弯从村边流过。河上有一座木桥,桥不算长,但为防洪水,桥建得很高,称得上是全村的制高点。两人并肩走到桥上,手撑桥栏看河水。王善祥说:“今天请你出来,我是有话要说,但这个话我真有点张不开嘴。”
王善祥不再往下说,田晓霞吃惊地盯着王善祥的脸,但今晚月色不是很好,王善祥的表情看不大清楚。王善祥低着头一动不动老半天才说:“我想让你带柳毅孪生兄妹二人去趟广州,去广州跑跑,看能不能把村里的密瓜推销出去。”为什么让她带柳毅、柳晴兄妹俩去,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田晓霞满腹疑惑,也担心柳毅兄妹二人会不会去,和柳毅兄妹商量了没有。王善祥又沉默半天,问田晓霞喜欢不喜欢柳晴孪生哥哥柳毅,感觉绕来绕去是在给她介绍对象。田晓霞反复斟酌,还是给自己留了余地,说她喜欢柳晴孪生哥哥但还不了解他。王善祥说:“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今天有件事要告诉你。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柳毅孪生兄妹二人其实是我的俩孩子。”
田晓霞半天合不拢嘴,同时十万个为什么在她的脑子里快速地旋转。王善祥继续说:“我最近发现柳晴孪生哥哥柳毅和王小丽有谈恋爱的迹象,所以我让你带柳晴兄妹俩去。我知道你比小丽优秀,你如果喜欢柳毅,他俩就不会再谈。”
王小丽是王善祥的女儿,如果柳毅也是他的儿子,那么柳毅、柳晴和王小丽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太戏剧性了,真的是一部戏剧。田晓霞吃惊得不知该说什么。王善祥点一支烟,将屁股坐在桥栏上,说:“那年冬天柳翠兰去县城看病,因等待化验没赶上班车,只好到城外搭顺路车。那天我骑摩托车进城办完事返回,正好遇到了她。当时天已经黑了,又刮着大风,又是寒冬腊月,她骑在我的摩托车上当然太冷。我让她穿上我的皮大衣,她不肯,她说她在我的后边,有我挡风,她抱紧我就不冷了。一路上,她果然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把她送到她家时,她要我进她家烤烤火暖暖身子。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心里也特别不想分手,这样我就跟着她进了她家的门。那天恰巧李宝贵不在家,翠兰说李宝贵到外面打井去了。我这才想起来,李宝贵和村里几个人组织了一个打井队,走村串乡,专门给农户打手压水井,十天半月也不一定回来一次。李宝贵不回来,家里没有别人,取暖的火炉早就熄灭了,屋里冷得如同屋外。她急忙找来木柴,我帮她生着火炉,然后帮她做饭。吃过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不少人家已经熄灯睡觉。你看到了,翠兰长得很漂亮,其实年轻时更漂亮。当时我不想走了。感觉她也没有让我走的意思,而且脸色和眼神也有点不对,于是我就坐着不走,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突然翠兰开始铺床,铺好后又把门也插上了,我知道她要留我过夜,这样我们就睡到了一起。”
“睡到一起并不能说明王小丽就一定是你的。”田晓霞问:“是不是做过亲子鉴定。”王善祥很自信地说:“不用,一切都很清楚。翠兰十九岁就嫁到了李家,一直怀不上娃。和我好时,翠兰已经二十五岁。你知道,在农村,女人结婚五六年怀不上娃,那就是天大的大事,自己也没脸见人。当然你也知道,如果男人和女人睡觉,怀不上娃也不是男人的责任。翠兰后来多次哭着对我说,说她几年来四处求医,喝掉的药水有几大缸,到后来,见了药就想吐,见了孩子就想哭。那天到县城,就是去检查为什么怀不上娃的。那天晚上过后,我几乎是天天往她家里跑。过了一个月,她就怀上了(头胎没保住,是在一次与戴‘绿帽子’的丈夫激烈争吵中不慎被对方撞了一跤而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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