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海底幽灵(1/3)
夜幕笼罩了台湾海峡,一轮圆月却给这片海域带来了几许光亮,玉盘般的月亮洁白如玉,仔细观察,却还能看到月亮上面带着片片深色,白玉有瑕,赤金不纯,总是让人遗憾。
天象映世情,此时的中国就恰是这般。
大陆正在进行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这将是一场开启世纪新篇章的武装运动,随着起义的浪潮席卷了半个中华,所有人都知道中国到了变革的时候;而就在此时,另一边的台湾,黑暗笼罩了一切,三百万台胞受到了殖民军警的惨烈镇压,每年都有无数的台胞在刀枪下死去,希望对他们来说就是渴望。
一个混乱的时代,殖民总督拥有了台湾境内军政法财大权,出身军旅的总督依靠军队统治着台湾。这个时候,没有政治,也没有民主,更没有文明,当反抗和不满出现,第一时间到达的总是军队,枪弹和鲜血压迫的这片土地的人民只能发出沉重的呻吟。
有时候,老人们抬头望向北面,总是留下两行老泪,心里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被抛弃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没有怨言,可是在受到欺负的时候,他们总还是会想起母亲,希望得到救助。
邓浩乾站在潜艇狭窄的甲板上,眼光望着南面的那片土地,心里很是复杂,那是父亲屈辱的历史,也是民族承受的最大羞辱。一个完整的国家有一片领土处于外国人的殖民统治下,不管这个国家多么混乱,多么迷茫,每个人心中总会有那么一份羞耻感,至死都无法驱除的羞辱感。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他是在最有希望复台的广东海军服役。他很清楚自己哪位少帅是个什么性子,一个能说出“用血染红台湾!”的人,绝不会任由那块国土一直孤悬海外。
“艇长。看什么呢?”
不用回头,邓浩乾也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全艇不过二十余人,邓浩乾能清楚每个人的爱好、声音、性格和故事。丁泽是昔日的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的后人,当年邓世昌找到丁家后人的时候,他就跟着来到了榆林。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丁家后人,第一眼看到潜艇,就毅然放弃了威武雄壮的巡洋舰,选择了在甲午号潜艇做一名鱼雷长。这一做就是三年。
“那里是台湾,就是因为我们的父祖辈的那次战败,导致它被日本占据。父亲曾说过,如果他有生之年不能夺回台湾,死后都无颜面对北洋罹难的同僚。”指着那片遥不可及的土地,邓浩乾嘴角紧抿。每次提起台湾,这个十八岁的少年,都能感受到胸中熊熊燃烧的那团火。这是血脉相连的使命传承,是这个时代中国海军人的复兴责任感。
其实不用看,丁泽也知道那片土地是哪里。身为丁汝昌的孙子。他比邓浩乾更加不幸,虽然他有自己的父亲,爷爷也得到了朝廷的褒奖。可是周围人看向他的眼神总有那么一丝憎恶,甚至仇恨。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丁氏子孙比邓浩乾更加渴望复仇,让自己父祖辈摆脱那种屈辱的束缚,让丁氏子孙可以昂首挺胸。
“舰长,台湾会回来的,只要这次咱们打赢了,日本人的势力就会受到极大的打击,以少帅的性子。八成要出兵复台了!”心里一阵酸涩,作为海军的一员。丁泽不缺乏牺牲的精神,可是对于这场差距悬殊的战争实在是没有必胜的信念。他能做到惟有赴死而已。
点了点头,邓浩乾望着海面不再言语,他们都清楚这场战争是怎样的境况,一支百战洗礼的联合舰队,一支大杂烩的新锐海军,谁都没有把握看到胜利。
“下潜吧,估计第二舰队也该到了!”合上怀表,邓浩乾望向北方,眼神有些深邃。
六艘潜艇关闭了舱门,缓缓沉入水下,海面再次恢复了宁静,没有丝毫的声音。海的静是寂静,一旦静下来,就再也没有丁点的声音,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待久了,心里根本无法承受。
潜艇上面除了潜望镜,还有一个听声筒,它是通过位于潜艇外部的采声装置收集海洋里的声音,再通过传声装置的放大,而分辨声音主要靠的是人力,只有经验足够丰富的听声员,才能准确从噪杂的海洋声中分辨出那是军舰航行的声音,那是鱼群前进的声音。
“怎么样?”在海面下带了半个时辰,邓浩乾有些焦虑了,按照时间计算,现在第二舰队应该快到这片海域了。
听声员仔细分辨了传来的声音,摇了摇头。
“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听声员再次把耳朵贴在听声筒上,仔细倾听了两三分钟,还是果断的摇头。
邓浩乾脸色有些不好了,按照计划,潜艇是等待第二舰队的到来,然后开始攻击。这个时间和地点是侦查中队多次侦查,根据第二舰队的航速和方位测算出来的,如果真的出现错误,那整个伏击计划都有可能失败,失败的后果就是广州失陷。
此时的第二舰队正在台湾海峡缓缓而行,舰队司令吉松茂太郎中将正在与自己的参谋长安保清种少将欢庆。今天下午,他们成功的将不满的陆军诸将给打压下去了,在海上那些陆军将领虽然不满,可是在舰队司令的强硬态度下,虽然有个别激愤的青壮军官想要夺舰,可还是被占据天生优势的海军给逼回了运兵船,大丢脸面。
就是因为下午的骚乱,让第二舰队浪费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即使现在加快了航速,还是没能及时到达十余艘潜艇为他们准备的坟墓。
第十一次掏出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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