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衣垂钓(1/2)

马小辫也不理我，哼了一声，道：“这个洞至少三天没有来过狐狸了。”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奶奶的，还红狐狸，转了半天，连一根狐狸毛也没有见到！”

我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灌了两口，剩下的扔给马小辫：“你傻x啊，要是好找的话，牛大拿会给咱1000块？现在建筑队打小工的，一天也不过五六十块，你这捡了便宜还卖乖！”

五柳山上，这个山谷叫做狐狸峪，狐狸峪真是实至名归。在九十年代吃大锅饭那阵子，村里的社员一到十月，就会集体到五柳山砍柴，除了十五岁以下的少年以及六十岁以上的老年，只要手脚利索的，全部上山伐柴。

战天斗地英勇无畏的社员同志们，把成片的杂草、低灌木全部刈除放倒后，这山沟里一个个黑洞洞的窟窿便露了出来！第一次发现这么多的窟窿，人们还有些惊讶，但是听到马小辫爷爷兴奋的说到这些全部都是狐狸窝时，村民们沸腾了！

因为，在那最贫困的年代，人们已经无所不食了，像地里的瓜蔓、榆树皮、棉花壳子，动物如蝗虫、刺猬、老鼠等都会成为果腹之物。那阵子，真是除了天上飞的飞机、地上四条腿的凳子不能吃，其他的都变成了美味佳肴。

所以现在一说，这里满是狐狸窝，所有的几百口子人们兴奋了，最起码吃两天腥味是一定了！于是，在马小辫爷爷的带领下，大家充分发挥了他们的聪明才智，用烟熏、用兽夹、用水灌、用网扣，整整弄了一天，那猎获的狐狸有死的有活的，有大的有小的想一座小山，整整装了一拖拉机！

那一车狐狸肉，足足让大家吃到了过年，也挽救了几条因无奶水濒临夭折的小小婴儿，这些狐狸算是直接解了大家的馋，间接救了大家的命。后来，老是有人怂恿着马小辫的爷爷再去一趟狐狸峪，带领大家来一次大扫荡，好打一次牙祭。但是，马爷爷脑袋要的像拨浪鼓一样一口回绝：“算了，那一次也是饿的心慌，是为了救命，造下了无尽的杀孽，现在大家的光景都挺滋润，莫要为了呈口腹之欲再去坏了他们性命！”

就这样，狐狸峪自从那次大扫荡之后，鲜有人至，可是偶尔有打猎者光顾一次，也是鲜有所获，倒是他们经常会遇见一只红狐狸。

这只红狐狸，全身像是着了火，红艳艳的一片，像是一团开的鲜艳锦簇的牡丹花！那些猎人无不称奇，无不想猎之而后快，可是当举起枪来，要不是枪不响，就是眯了眼，饶是几米远的距离，却没有一次能打中。后来人们便传说，这是只狐狸精，有灵性，以后遇见了最好避开，莫下杀手的好。

我搔着脑袋说：“小辫儿，看来这红狐狸还真不好找啊，你来想想办法？”

马小辫一屁股坐在一块青石板上，盘着腿，一口气把那瓶矿泉水喝完，用手把空瓶子攥得嘎嘎的响，茫然的思索了一阵，转过头忽然问：“修言，你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这里找红狐狸？找红狐狸到底有什么用？”

我本来不想告诉他实情的，因为马小辫家不缺钱，他给我找红狐狸，完全是出于和我的面子，若是知道我是为了挣到牛大拿的500块钱，怕不鄙夷我才怪！可是我有不想骗他，就是想骗他，也撒不了这个谎。

我讪讪道：“嗯，是这样，牛大拿说用红狐狸有用，可咱村子除了你马小辫，谁有那本事能捉住狐狸？若说用鸟铳打死谁都会，可是要是讲活捉，那咱村子里面可没有第二个人选啦！”

这虽然是拍马屁，但也是实话。

果然，我这几句马屁拍的很是受用，马小辫得意的站起来，又开始挨着洞穴逐个搜索起来！

“修言，老牛没说他找红狐狸到底有什么用吗？”马小辫很是好奇，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势。

其实，马小辫想问的，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这家伙嘴严实的很，我问了几次都放不出话来。”我一边说一边帮着马小辫挨着洞穴寻找狐狸的足迹。

“你说，牛大拿到底盗过墓吗？反正他那死鬼老爹是盗墓专家，三里五乡的人都知道。”马小辫一边寻找一边和我唠嗑。

“哎，小辫，你说这盗墓刺激不？害怕不？”

马小辫直起身来，双手伏在两只腰眼部位，来回的扭了几下屁股，活动了一下腿脚，又抬头看了看天，道：“这得试试，不亲自试试谁知道？”

这狐狸峪面积不小，那些黑黢黢的洞穴也多的数不清，有的细如碗口，有的粗如锅盖，可以想象，当年这里的狐狸数量的确吓人。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变得粘滞起来，阴沉沉的，整个初春的树林里，到处氤氲着森森的雾气，天要下雨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看的很是仔细，挨洞搜寻，可是到了最后，一无所获带来的烦躁，使得我们像是走马观花一般，一带而过。

“再向前找找，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一千块钱，我们没有这个命挣！”马小辫有些不耐烦的说：“这天又阴不拉叽的，万一再下起雨来，把我们扔在这山里可就不好过了。”

“那为什么有好多人都见过这只红狐狸，而我们却找不到呢？”即便下起雨来我也不怕，因为我来的时候，不仅带了火腿、方便面、矿泉水，甚至酒精锅、帐篷我也带着，为的就是挣到牛大拿的1000块钱。所以，我不想这么快就下山。

“没听人说过吗？‘有财白纸变白布，无财黄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