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故梦(1/3)
凤无鸾回了璇玑宫,润玉在庭中烹茶,手边放着一卷未读完的书,院中茶香袅袅,纵使凤无鸾头脑混沌不清,也觉得十分清冽。
“润玉,还未曾休息”凤无鸾扶着桌子,勉强才坐稳,今日这秋露白实在是厉害,她觉得此刻有些神智不清。
润玉闻见她身上比昨日浓郁数十倍的酒气,眉宇间多了些忧色,“无鸾,饮酒过量实在伤身,还是少饮些为好。”她大伤初愈,刚刚认识旭凤就喝这么多酒,对她的身体实在没有好处。
“无妨,不过少许酒罢了。”凤无鸾摆摆手,桌子上多了许多精致的玉瓶,“我昨日探你脉息,见你肠胃和肺腑损伤的厉害,长此以往,必有损仙寿。这是些调理身子的丹药,你按时服用,调理一些日子便不会再咳了。”
润玉随手拿起一瓶,浓郁的灵气几乎能化为实体,在玉瓶间隐隐流动,“这丹药都是难得的极品,你从何处得来”他若是没有看错的话,有几个瓶子上还带着栖梧宫的标识。
“我用了几本剑谱同旭凤交换而来,你不必忧心,我未曾吃亏。”凤无鸾刚想起身回房,却身子一软,直直倒了下去,润玉连忙起身接住她,凤无鸾便顺势倒在润玉怀里,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不过片刻之后,便醉了过去。
润玉见她呼吸平稳,想着应该是睡着了,便轻轻抱起她,送她回房。为了避嫌,润玉甚少来她的房间,只见凤无鸾的房间非常干净,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桌上有一本翻了一半的书,随意的放着,旁边还有一幅画了一半的丹青。
润玉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正准备离开,却瞥见旁边的烛台上有一方帕子,一角已经被烧焦了,只留了大半,润玉伸手,将帕子取下,细心的收起。
凤无鸾睡的却极为不安慰,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润玉思索了片刻,便出门去牵了魇兽进来,打算让魇兽吃掉她的噩梦,让她睡的安稳些。
小魇兽蹭了蹭润玉的腿,两团彩色的小球便从凤无鸾头上飞了出来,被小魇兽一口吞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小魇兽刚刚吞下,便看起来极为难受的样子,连忙将两个梦境吐了出来,表情很是嫌弃,仿佛这梦境有多难吃似的。
润玉有些不解,便看向两个梦境,一个是黄色的所思梦,梦里是年少时的凤无鸾,还带着几分天真不知事的稚气,然后,他便在这梦境里看见了……他只见年少的凤无鸾含情脉脉的看着梦中的他,娇羞中带着浓的化不开的爱慕,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岁月静好,惹人羡慕。润玉看的有些欢喜,他摸了摸胸口,平静了数万年的心,第一次跳的这般快。
梦境很快散去,润玉回头看了看睡的正熟的凤无鸾,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想触碰她的脸,将将要碰到的时候,却犹豫着收了回去。
润玉看向另一个梦境,刚刚那个梦没什么问题,那么问题就出在这个所见梦上了,这个梦的颜色很幽深,几乎要发黑一般,润玉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开了这个梦境。
凤无鸾出生之时天有异象,司命星君说,她是天生的孤星命格,注定一生寡亲缘情缘,还可能遗祸于九尾狐一族。
狐帝狐后虽不至于苛待于她,但到底对这个孩子心生芥蒂,从小到大,只给了她应有的体面尊贵,却并没有什么爱女之心。顾及着狐帝狐后的态度,其他长辈纷纷对她敬而远之,并勒令自己家中的孩子不许同她来往,是以人人都知道,青丘的小帝姬凤无鸾,是个灾星。她的堂姐妹众多,因为她是帝姬却又不受宠爱的缘故,对她半是嫉妒,半是鄙夷,明里暗里,少不得对她多加欺凌,因着狐帝狐后并不会管她的缘故,便日益肆无忌惮。
整个青丘待她最好的人只有她的小叔,凤无繇。凤无繇本是先狐帝的养子,先狐帝带他回来后不久便身归混沌,只来得及将他托付给自己的长子,凤无鸾的父亲。那时凤无鸾的长兄刚刚出生,狐帝便把两人放在一起养,为凤无繇取名的时候,随了他孩子的排行。
凤无鸾年少时,凤无繇是唯一肯待她好的人,他是她那段黑暗到喘不过气的时光中唯一的救赎,是她冷到极致时唯一的温暖。
凤无鸾六百岁那一年,走丢过一次。那日她见几个堂姐在一起玩耍嬉戏,心生羡慕,便远远的在一旁看着。一位眼尖的堂姐看见她,远远的朝她扔了块石头,不偏不倚,砸在了她的头上,瞬间血流满面,她却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堂姐中人缘最好的一位走到她面前,温柔的拿帕子覆在她的伤口上,“你看你们,把她头都打破了,有点过分哦,要不我们就带她玩吧。”语气温柔可亲,手却在她的伤口上狠狠的碾了一下。然后将她们玩的绣球扔的远远的,暗暗加了灵力,“只要你把绣球捡回来,我们以后就带你玩呀。”
年少单纯的凤无鸾信了她的话,朝着她扔绣球的地方跑了过去,她们见暂时摆脱了她,便兴高采烈的换了个地方继续玩。
凤无鸾不知不觉间跑出了青丘地界,青丘与龙渊部族相邻,龙渊部族以铸剑术闻名仙界,那日龙渊部的铸剑师桑夷见到落单的凤无鸾,便偷偷将她虏了回去,想要以流传的“血涂之阵”引生魂而铸凶剑,九尾狐的生魂,正是铸剑用的上好的材料。
无人知晓她被生生剥离生魂的时候有多痛,因为失了命魂的缘故,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记忆中只剩下扑面而来的烈火,将她的生魂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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