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公馆(二)(1/2)
金宝,身为白公馆的老二,并不缺少一枚翡翠戒指戴,尤其那戒指是她在庙会上买的,统共也不值几个钱,只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真要是丢了,她也不会往心里去。[*爪*机*书*屋*]
问题是这东西没丢,是被人故意的偷去砸了!还偏偏砸在明面上,这哪里是砸戒指?这分明是砸她金宝的脸!
都知道她喜欢这个戒指,因为她把它买回来后当个新鲜便宜,曾经四面八方的展览过一次。她屋子里的好东西多得是,这个贼不偷金不偷银,专对这值不了几个钱的东西下手,由此就可见这贼偷窃是假、挑衅是真!
于是金宝就气得脸都红了。
白子灏在家的时候,姨太太们全都柔婉可人,就算有了争斗,也不过是夹枪带棒的斗一斗嘴,不伤大雅,但白子灏今晚不在家,姨太太们可以尽量的露原形而不怕吓跑了他。金宝是个“唱玩意儿”的,嘴上功夫了得,野起来可以是相当的野。拿起少年时登台唱大鼓书的精气神,她往二楼走廊里一站,开始托着戒指碎片骂街。
她声音亮,嗓门宽,因为从小跑江外丰富。丫头们不好意思露面,老妈子远远的站着,也不敢靠前。希灵靠墙站在一旁,怯生生的伸手拉她衣袖,金宝用力一甩手,也顾不上笼络她了,直接对她叫道:“不用你劝!你怕你就回屋去,今天我不骂烂了那个骚婊子的心肝脾肺肾,我他妈的是姑子x里养的!”
希灵放下手,贴着墙根慢慢的往自己房门前挪——几秒钟挪一步,挪到房门前时,前方房门一开人影一晃,接招的来了。
玉莲!
希灵收回目光,横迈一步闪进了房中。
平心而论,金宝的确是认为玉莲有嫌疑,两人一直不睦,而且昨天她拿着戒指四处献宝时,玉莲还不屑一顾的冷笑了一声,仿佛是笑她小家子气,拿个便宜戒指当好东西。但是有嫌疑、没证据,所以她也不便指名道姓。不过她那个骂法实在是刺激人心,老三不提,老四老五越听越怒,全都感觉那话是在影射自己。金宝是走江湖的出身,玉莲当初也是红极一时的舞女,金宝有绝技,玉莲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双手抱在胸前,肩膀一靠门框,玉莲款款的问道:“二姐,息息怒吧,气大伤身,当心那挨骂的还没怎么样,你这骂人的先卧了床。”
金宝从鼻孔里笑了一声:“哟,五妹今天怎么了?这么关心二姐姐!二姐姐骂得痛快,倒不了,要倒也是那个烂了爪子做贼的先倒。”
玉莲道:“话虽这么说,可毕竟咱们也是这白公馆里的人了,二姐姐光顾着嘴上痛快,不怕少爷回来听见吗?”
金宝道:“怕什么!我到盼着他回来给我断断案呢!再说今非昔比了,天打五雷轰的小婊子再想跑到少爷面前卖骚讨好,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了!”
话到这里,玉莲终于是再也绷不住了:“这楼里的姐妹都是少爷的人,不知道你骂的究竟是哪一个?二姐姐这么厉害的人,犯不上在这上头装糊涂呀!”
金宝洋洋得意的一笑:“谁捡骂,我骂谁。”
话到此处,两员女将终于正式开战。
金宝是名副其实的金嗓子,玉莲底气十足,也很不弱。两人早就憋着恶斗一场,今天碍事的白子灏不在家,正好让她们发作个痛快。骂声穿透楼板与房门,二楼屋子里的人,无论远近,全如同身临现场一般,听得清清楚楚。
希灵坐在房内的梳妆台前,将一挂钻石项链挂在胸前左照右照,同时欣赏着门外的嘴仗。金宝的嘴的确是够野,将玉莲的脐下三寸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又用语言虚拟出一根两尺多长的ròu_bàng槌,串糖葫芦似的日遍了玉莲族中的所有女性。玉莲的绝技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金宝骂她骚,她立刻反击,说凭着金宝的尊容,骚死了也白骚。金宝咒她要被驴日,玉莲当即说金宝是驴都不日。诸如此类,翻来覆去,花样迭出,总不重复。希灵听到最后,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全公馆的人都被她俩镇住了,老妈子们想她们骂累了自然要休息,自己犯不上去撞枪口,就没人想到这二位会越战越勇,最后竟然动了手。
两人都是赤手空拳、自带牙齿和指甲做武器。旁人见她们撕扯到了一起,这才发了慌,一声呐喊冲上去开始劝架。玉莲脸上被金宝划出了一道很长的红痕,金宝的脖子则是被玉莲抓破了皮,头发也被玉莲薅下了一把。老三推着老二,老四推着老五,拼老命的把她们分了开,两人脚不沾地的被人抬走,还在挣扎着回头对骂。
希灵一直没露面——她是小孩子,胆小怕事,她不露面也是理所当然。
后半夜,希灵睡得正熟,房门开了,白子灏摸黑走了进来。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已经换了睡衣。掀开棉被躺倒希灵身边,他见希灵已经醒了,便很舒服的伸长两条腿,懒洋洋的吁了一口气:“哎,我刚听说,晚上老二老五打起来了?”
希灵“嗯”了一声。
他横伸了一条胳膊,给希灵当枕头,又问:“为什么打起来的,知道吗?”
希灵抬手揉了揉眼睛,断断续续的开始讲,讲到一半,白子灏笑骂了一句:“别说了,就为个破戒指?真是两个傻娘们儿。行了,这次我就装不知道,饶了她们,再有下回,我直接让她们给我滚蛋!”
说完这话,他转身嗅了嗅希灵的脸蛋和头发,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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