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转变(3/4)

“是的，我毕竟是一名医生——我这样做可能违反了医生守则或其他什么，”他有点苦涩地笑着。

“不是那个——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喜欢上我这种的，”宥利重申道。

“为什么不呢？”

“因为…”她把抿着嘴唇，轻轻地跺着脚，试图把泪花给憋回去，但是眼泪流得更欢了。

“…因为你是个好人。这就是为什么所有护士都喜欢你，为什么你的病人都那么爱你。你英俊、聪明、大方——你不应该喜欢像我这样的人，我没有你口中说的那么好。”

“宥利，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承宪的面孔失去了笑意，“我不希望你对此感到有压力——这不一定意味着什么——”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宥利喊道，“你只是向我坦白了，可我却没有采取我应该采取的方式——但是你仍然会首先想到我的感受。我配不上像你这样的人，你也不值得这样——“宥利指着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你说的没有任何意义—”

“我从来就没有意义，”她笑了，但发出的并不是愉快的声音。

“这对你来说显然很痛苦。”承宪最后说道，“我们可以忘记今天发生的事，重新成为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也可以只是诊室外的朋友——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宥利吸着鼻子，抬头看着他，感到她的心痛苦地紧咬着。她希望承宪能够不太喜欢她，否则她要对他内心任何挥之不去的孤独感负责，这样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是的，我认为那是最好的，”她虚弱地说。

“只是你不要认为那是因为你配不上我或其他类似的废话，”他坚定地说，“你现在可能正经历一些不好的事，如果你不想说出来我是不会逼迫你的。但是你知道，你总是让我不得不去询问你的状况。我无法忍受你看起来像那天凌晨三点在抱川时的样子。”

“是的，我知道你在身后支撑着我，oppa，”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擦了擦脸颊，然后对他微微一笑。

“很抱歉，我一直都是个爱哭的人。”

“没关系，”他说，“有些事告诉你压抑着自己不在别人面前哭泣。如果这有助于缓解压力，你可以在我面前尽情地哭，我不会在意的。”

宥利很想抱住他，只是简单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用某种身体上的方式进行交流。承宪是她一生中的福气，这是她从未预料到，不管怎么说都没有完全消失。

宥利知道，在她对他窝藏的感情作出如此消极的反应之后，她再也不能把事情弄混乱了。

她只是希望她能知道承宪对她的喜欢有多认真。他显然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有可能医生每天都在医院里练习这种技能。

然而，在她走出他办公室之前，承宪提出了最后一个让她感到冻结的问题。

“宥利，如果你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帮你。但是如果这和你约会的那个男人有关，那就不值得了。他不值得让你在凌晨3点就这样离开他的住处，你理应值得更好的。”

“不是，我和他已经结束了。”宥利平静地说。

承宪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透过他宁静的琥珀色眼睛，宥利看到编造谎言时自己卑劣的面孔。

宥利跟他道别后就走了。

她比以前更加的卑鄙，但这是一种解脱。她经过一棵树，然后绕开它拐弯了。她本可以直接撞上它，毁掉一个好人的生活，但是她并没有。

而且她给了他一个机会去躲开一颗非常坚硬、锋利的子弹。

宥利不知道为什么，当承宪慷慨地将那些赞美之词冠在她身上时，她不相信他。她仍然觉得是承宪作为医生的角色误让他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她，所有的男人都喜欢照顾有保护欲的可爱女人——至少传统的韩国男人非常喜欢这样。

但志龙不在乎这些。

而且，当志龙称她美丽、性感、火辣以及在床上对她的一连串赞美时，宥利却相信了，那些肤浅的赞扬从未让她质疑过他。

「承宪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个脆弱的人，人们不总是喜欢去修补别人吗？这能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自我感觉良好。女人喜欢坏男人，因为她们认为她们可以修复那些男人的坏。对承宪来说，这可能是一个相反的情况，他可能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这并没有让宥利对自己感觉好一些。

她需要一些东西来修补她——哪怕是短暂的一段时间。

宥利坐在梨花女子大学外面的人行道边上，焦虑不安地啃着她的指甲，拨打了志龙的电话号码，在六个嘟声后他终于接通了。

“嗯？”他哼道。

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志龙才是那个通常给她发短信的人。

[我硬了，oppa需要你。]

[宝贝儿，过来一会儿。]

[我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你，我的车，现在！]

她不习惯召唤他。

“宥利，怎么了？”志龙重复道。

“我想知道你今晚是否有空，”她无力地说。

他似乎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几点了？”他问。

“七点半。”

“两小时后去我家，我会在那里。”

直到宥利起身准备去吃些什么时，她才意识到志龙今天早些时候去了浦川。当他去的时候，这通常意味着他将和他的家人和姐姐呆在一起。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