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二十四章(二合一)(1/4)
虽然朝廷任命新罗王金春秋为总管,但这个总管只是虚衔,是一种安抚新罗的荣誉身份。
也是给新罗一个念想,给灭掉百济和高句丽后,分享扶余之地,留下一个想像空间。
真正的唐军行动,还是听命于副总管刘仁愿。
新罗人若想得到好处,自然就得多多用命了。
半岛局势复杂,百济与新罗,皆是古代朝鲜半岛南部三个小部族,马韩、辰韩、弁韩,演化而来。
而其中百济的马韩后来又被扶余吞并,才成立了百济国。
新罗是三韩中的辰韩和弁韩融合而来。
高句丽又是由濊貊、扶余人和汉人为主体,后又吸收一部分靺鞨人、古朝鲜遗民及三韩人。
半岛这三国呈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复杂局面。
“陛下的意思很明确,百济这里的叛乱,开春后必须平息,给予征伐高句丽,一个稳定的后方。
第二,可以多多借助新罗人的力量。”
刘伯英在“借助”二字上,略微加重了一点语气。
苏大为与刘仁愿都是心思机敏之人,一听就懂。
新罗虽然是大唐的小帝,大唐虽然是天可汗,是中央之国,是众属国的朝拜的对象。
但大唐绝不是开善堂的,对小国的态度像是驭马。
既用,也防。
维护治下力量平衡,保证大唐的利益是首要的。
所以能借用新罗之力,便多用用。
既让唐军能轻松点,也可以多消耗新罗的国力,防止战后新罗过度膨胀。
所以这句话里面至少有两三层的意思。
需要执掌百济诸事的代都督苏大为,及嵎山道行军副总管刘仁愿去揣摩。
“只要做到以上这两点,便是大功一件。”
刘伯英看了看刘仁愿:“至于具体的方略,陛下许以专断之权。”
专断之权,便是临机决断,全悉自决。
大唐皇帝对大总管等在外作战的将领,一般都是放权,听凭自由发挥。
这种放权,为唐朝早期的军事活动,无数次军事史上的奇迹般的战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只要能胜利,怎样天马行空的脑洞,在大唐这里都是可以的。
但就是有一点,别吃败仗,吃了败绩,那是要追责的。
而现在对刘仁愿和苏大为加上这一句,是进一步解开二将的思想顾忌,命其放手施为。
没办法,现在百济就两万人,其中一万还是准备开春后跟高句丽动手开片的刘伯英军。
这一万人说是援军,但等大唐与高句丽动手后,肯定就是向着高句丽使力去了。
百济这边,这一万人能做的有限。
这就意味着,苏大为和刘仁愿,就算开春后,也要继续面对缺兵少将的局面。
不用新罗人,只怕凭一万多唐军,连泗沘城都出不去。
意识到这一点,刘仁愿和苏大为的脸色都是一黑。
而刘仁愿想得更多一点。
“大总管,这次过来,除了一万兵马,不知粮草辎重几何?”
既然人手不足,陛下不惜许以放权的承诺。
那咱也不能跟陛下谈什么待遇要求,就问问刘伯英大总管,粮草和后勤补给这些带够了吗?
刘伯英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手抚胸前白须,幽幽的道:“前年,薛仁贵和梁建方、契必何力等,与高句丽大将温沙门战于横山。
十二月,薛仁贵又与辛文陵在黑山击败契丹,擒契丹王阿卜固以下将士。”
苏大为一时迷惑不已,不知刘伯英提起薛仁贵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看到刘仁愿的脸色明显更黑了,用力揪着自己的大胡子,显得有些焦躁。
“去岁,西北的契丹部族反叛,陛下派遣突厥降将阿史德枢宾率军讨伐。
年初的时候,上移驾洛阳。
诏迎岐州法门寺佛骨至东都,入内供养。
武后舍所寝衣帐为舍利造金棺银椁,雕镂穷奇。
国中崇佛之风大盛。”
苏大为渐渐品出一些味道来,忍不住发问:“将军这次带的粮草辎重不多吗?”
刘伯英眯起两眼,扫了他一眼:“兵甲器械管够,至于粮草么,管够一月之数,其余的,就要靠代都督帮我军就地筹集了。”
这话说出来,刘仁愿直接咳嗽起来。
苏大为忍不住道:“大总管这次来,就运了一个月的粮草?这……这未免太儿戏了吧。”
“代都督,不是两万人一个月的粮草,而是我手下儿郎,一个月的粮草。”
刘伯英慢吞吞的道:“辽东路远,天寒地冻,道路难行,运粮十斗,到地方后只剩一斗,若是走海路,也会漂没许多。
因此,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就食于敌。
一来可以减少我国的损耗。
二来可以降低百济叛军的作战潜力。”
贼你妈!
如果不是刘伯英和刘仁愿当面,苏大为几乎要破口大骂了。
什么鬼,还就食于敌。
困在泗沘城的唐军都快没粮草了,新来一万援兵,开春后是要去打高句丽的。
只带了一个月的粮草,岂不是还得靠熊津都督府来供养?
这特么简直是坑死人的任务。
咱们的大唐陛下,摆明了又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等等,刚才刘伯英提到那番话……
苏大为醒悟过来。
刘伯英所说那些,一是大唐连连作战,府库消耗甚巨。
再则是上有所好,下必从焉。
现在从李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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