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1/2)
初生正自小在美利坚长大,不像在上个世纪移居海外的初生允,他一辈子都没到过华国。
没见过云雾缭绕的名山大川,没吃过长江下游别具风味的小吃,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就是我们骂的那种表面黄里面白的香蕉人。但是不知为什么,对家庭的责任和对子女的关爱却深深根植在他的灵魂里,和每个华国人一样。
倘若灵魂真的也可以遗传,那这一点一定来自于某个华国人共同的祖先。
因为但凡在那片土地上长大的母亲都是那样无私,父亲都是那样的如山如岳。异国的人们总是难以理解,华国的父母为什么能够为子女任劳任怨到那等地步,甚至忘乎生死,就像我们自己也不明白一样。
所以,这一定是灵魂与人格上的继承。
初生正有个华人父亲,有个华人老婆,还有个华人儿子。
他曾经告诉初生演替,他对那片赋予自己血脉的土地很是向往,希望有一天能回去走走。
即便那里的文明和历史可能都已经毁于一旦,但是哪怕只是看看山水和旧事的建筑也好。初生演替也答应过他,在不久的将来,他将和他一起回去。带他看看自己长大的青州,奔流的黄河,以及母亲的故乡贺兰山。
半年之后,初生演替遵循了自己的承诺,来到了这个地方,可是看到的却只有一包土坟,以及一具暴尸荒野的白骨。饥荒藤蔓缠绕这具骸骨,茂盛地生长着。
人类的历史被改变了,可是太阳并没有因此而熄灭,天空也还是蔚蓝。
在核冬天还没有波及到的极北之地,湖风依旧和煦,水面依旧波光粼粼。
初生演替将唐顿放在湖边的沙地上,然后蹲下,亲自动手去扯断那些荧光藤蔓,将里面的那具骸骨解放出来。
唐顿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嘛?”
初生演替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埋头于手中的工作。
他掏出一柄小刀,然后一刀刀地将所有的藤蔓全部割断,终于将下面的尸骨完全解放了出来。接着,他又用手在土丘的旁边刨出一个坑,将初生正葬在了莉莉的旁边。
既然能够在湖边安然地度过自己的一生是这两个人的梦想,那就让这两个人永远在这湖畔相守吧。
做完一切,初生演替从背包里拿出纸钱和白蜡,在两包土丘之前点燃。然后一个人抬起头,看向遥远的湖面。
这片湖光是莉莉和初生正的家,也是自己的故乡。莉莉是不亚于唐顿的天才,相信终有一天,她也能解决克隆人的早衰问题。如果一切没有发生,或许初生演替也会和他们生活在这里,过上普通而幸福的人生。
可是命运总是如此奇妙,大千世界的不可知能够将一切引导至一个你永远想象不到的发展方向。
今天,他是杨演替,是初生演替,是东欧新国的帝王,也是对抗病毒大军的中坚力量。
这时候,唐顿又道:“你大老远地拉着我赶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燃烧这些废纸?”
初生演替顺便给自己又点了一支烟,没有将目光从湖面移回来。
“这是华国人祭奠先人的方式,就像你们英国佬要在葬礼上读圣经一样。华国人相信,黄纸是冥府通用的金钱,将之烧给地下的先人,能够让他们过得富余安适。”
唐顿有些不屑,道:“真是可爱又可悲的想象。”
初生演替深吸了一口香烟,道:“将科学作为信仰的你满脑子都是严密的逻辑和分析,所以你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儿。可是人总是脆弱的,在失去家人和挚爱之后,我们总要为自己谋求一丝宽慰。今天我如此,昨天他如此,大家都一样。或许有一日,下川南死后,你也会做同样的事儿。”
唐顿好奇道:“那这两个土丘里是你的什么人?”
初生演替是克隆人,当然没有父母一说。
但是,初生演替却道:“这里是我的父亲以及母亲。”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后方响了起来。
“是的,那是你的父亲母亲,但是却不是我的。”
初生演替回头,刚好就看到了初生贺兰的到来。
对于手持圣剑的初生贺兰来说,要穿越病毒感染的美利坚其实很容易。所以,在那通电话里,他邀请他到这里来一叙。
初生演替知道,初生贺兰一定会来。
既然雷神都杀不死他们,那就证明了二人已经是真正不死不灭的存在。
因此,初生贺兰没有什么好怕的,即使初生演替真的要对他不利,也找不到可行的办法。
而杀死初生正之后,初生贺兰心中也一定有所愧疚。
初生演替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是人就会犯错误,无论任何人都一样。我邀请你来,不是叫你迷途知返,而是为了原谅你的过错。”
初生正死了,初生允死了,作为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个男丁,初生演替是唯一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人。
在来这里之前,他想过很多。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往往不是简单的爱恨情仇,而是自己犯下的罪过,以及每个夜里让人辗转难眠的自我审视。
能够想到这一层,足以证明初生演替的智慧,以及想要改变初生贺兰的真诚。
获得不死之身之后,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起来,他知道自己杀不死初生演替,初生演替也无法杀死他。
末夏和煦的微风还带着丝丝暖意,初生贺兰在初生演替的旁边蹲下,仿佛一个许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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