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南方渔村(1/2)
这件事邱英是第一时间去和章子沅说的,让章子沅切记保密,章子沅在余白杭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余白杭大惊,“你是说又能吃上鱼了?,那我又能吃上生蚝了?”
章子沅汗颜,“你还惦记着生蚝呢,少吃点儿吧...”
余白杭没听见,反正能吃上鱼那就太好了,跟章子沅勾肩搭背的,“走走走,路上说,你会骑马吗?”
看章子沅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了,没事儿,反正今天好像风也挺大,余白杭又让小五子把马牵回去,“上马车,跟我好好说说怎么回事儿。”
邱英没把全部告诉章子沅,但是昨天接到梁师兄的书信,他最先来找章子沅想办法。
“放鱼苗?可是为什么非要余小爷在运河边圈的那片水域的鱼苗呢,附近的鱼塘调过去不是更快吗?”
邱英转过身,双手反撑在章子沅的桌案上,“刚才已经说了,青浦江流经的四县十三村都受到了污染,但凡活水流经的鱼塘,鱼苗都有问题。我不懂鱼苗是不是要放在水里才能运送,所以我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余白杭还是什么都没听懂,“所以我到底能不能吃上鱼啊?”
章子沅眉头微皱,他没研究过渔猎水产,而且邱大人跟他说的是让他最好亲自去海边研究一下,被章子沅拒绝了,因为他怕海,很怕很怕海......
余白杭笑他,“合着你做的那些航海仪表都是纸上谈兵啊?”
“你就别笑话我了,怎么你跟邱大人说的一模一样。你给我看世界全图的时候我不怕,因为我又不会去到大海里去,但邱大人说让我也去的时候,我就...不过梁大人已经在处理相关官员了,我得抓紧时间去研究如何运输鱼苗过去了。我家到了,我先下车了余小爷。”
“这孩子...”马车停在功德崇坊前,小五子的车也不走了,隔着帘子问老大,“那我们是去西泠还是去府衙找邱大人啊?”
“合着你什么都能听见是不是?回去就把这车帘子换成棉布帘,挡风!”
小五子鼻子轻哼,“好,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先去找我媳妇儿!”
章子沅跟余白杭说得云里雾里,但即使余白杭现在去找邱英他也不在,邱英这一整天都在巡抚衙门开会。梁文衍在杭州城南找到了鱼获减产的原因,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在与杭州城作书信往来,请杭州配给物资支援。
几天前,梁文衍从浙南处理好因暴雨受损的庄稼及财物,途经南嘉县江心塘,他才知道这里的渔民半个月前就发生了严重的暴乱,却被当地县令压了下来,不许上告。
半个月前,那只是忍无可忍发生暴乱的时间,实际上杭州城乃至浙江三分之一的市县吃不上鱼,最受牵连的是依江河而存,讨海为生的渔民。
吃不上鱼倒可以吃别的替换,但对于以此为生的渔民来说可是绝人之境了。从杭州城的海货价格五月末开始上涨,到现在四个多月的时间,渔民内心的愁苦演变成怒火可想而知。
梁文衍当即到江心塘村子里了解情况,并让这些渔民中最有声望的陈光远大哥给自己做介绍。梁文衍这才知道原来杭州湾以南的海域几乎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污染,几乎所有有价值的海获连片死亡,渔民连续尝试了一个月,出海的收成眼见是越来越少。
陈光远觉得不能放弃,村民们家里都有老婆孩子要养活,他们一定还能想出其他办法。江心塘虽然东边沿海,但西依青浦江,陈光远带着村民们还又圈出鱼塘养殖河鱼,供给鱼塘的水来自青浦江的一个细小支流桃花溪。
可近两个月的时间内,供给鱼塘的溪水越来越少,近半个月来陈光远发现溪水根本不流动了,他带领村民检查了沟渠是否堵塞,也清了鱼塘的淤泥,但最后沿着水路去找才发现桃溪几乎是干涸了。而此时上游的西茅村也听说有喝了青浦江的水大片生病的情况,这也使得村民草木皆兵,一时间村子里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就这样一个塘一个庄子,大家都在传青浦江的水有毒,浙江水多河多湖泊多,虽然离开青浦江还能生存,但浙东的大多鱼塘都引自青浦江的水。河鱼没有,海鱼更是无收,这里东临大海,海获资源得天独厚,连片都是以打渔出名的村子,没有鱼,村子就没有钱,渔民就吃不上饭。眼看着连着小半年,情况是愈演愈烈,县令也总是敷衍推诿,所以才逼得这些渔民组织抗议。
“南嘉县的县令葛韬?你们去问过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打不上鱼,他总是敷衍吗?”
敷衍推诿都是美化了,像是陈光远这样的“老实小民”,全大政不知道还有多少,像葛韬这样区区七品官能耍出丞相般官威的一朝得志,就更是不可胜数。
陈光远带着几个村民都不知道去县衙门前求了多少次,看了多少衙役的白眼,遭了多少捕快的拳打脚踢,等了一天一夜终于盼来县令老爷撂下一句话:“你们这靠天吃饭,多吃少吃都是天意,农民,天生就得会认命!”
“那是我们七月份第一次去县衙,葛县令跟我们说的,后来眼看着鱼塘里的鱼就是长不肥,西茅村的事情也传到我们江心塘了,我们怕其他的水都被下了毒,就又去了南嘉县衙。这次,我们是看着葛县令坐着马车从外面回县衙的,不断地擦着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样子。一开始也说什么都不许我们进,但我一时冲动,说有人故意投毒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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