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只胖橘(2/2)

里收拾干净，提前关了门。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一来他怕中午的客人卷土重来，他非得累垮不可，二来他得提前将小蝙蝠带回去安顿好，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去赴约。

七点的时候林休休出发了，他很有先见之明，此时正是桑城的下班高峰，车流量密集，即便提前了半小时左右，加上等车与堵车的时间，他也只是提早五分钟到了夜想。由李维斯亲自指引，他们并未前往大堂内的某个包厢里，而是直接来到了他先前去过的贵宾室。

一张宽大的实木方桌被安置在房间中央，上面放了一盏黄铜烛台以及一个景泰蓝花，里面的花还很新鲜，花瓣和叶片上还滚着晶莹的露珠。

气氛有些古怪，林休休挑了右边的位置坐下，手放在大腿上不住地搓动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不认为自己是想多了，却也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两人才只见了几面，见面的原因也只是通常意义上的商业胡吹而已，应该不至于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可这鲜花美酒和烛台，怎么能让人不浮想联翩呢！

偷偷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程泽心里也紧张得直打鼓。这一套是他向舞台剧里的德古拉公爵学的，虽然公爵的这套方法是用来俘获美人芳心的，而他只想用来增进自己与食物间的融洽关系，但管他的呢，实用不就行了。

“布谷——布谷——”

八点整，布谷鸟探出了身子，为这个房间里的人准点报时，程泽整了整领带，适时地推门而入。

今天他穿了一身考究的黑西装，搭配上一条暗金格纹的法鲁红领带，显得低调而稳重：“噢我的上帝，多日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就像阿波罗的圣石一般，熠熠生辉。”

林休休休：“……”虽说每次见面都是这样的开场白，听多了也该司空见惯了，可事实上他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久不见，您还是一样的幽默。”林休休起身与他握手，寒暄一番后才落座。

为了让对方早点回去休息，程泽特意简化了西餐的步骤，只保留了五道菜品，他们刚一坐下李维斯就将前菜送了上来。

“果熏鸭脯沙拉，你可以尝尝看。”程泽介绍道。

在荤素中寻找平衡并不容易，沙拉看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实际上非常考验食材的新鲜程度。鸭脯经过熏制带着独特的香气，被切成合适的厚度，佐以新鲜的紫甘蓝、黄瓜片与生菜，以及改过刀的小番茄和黄桃块，最后撒上干酪碎屑与混合果仁，配上一叠黑醋汁和一叠沙拉酱，色彩明艳。作为前菜而言，极好地调动了他的胃口。

吃着由对方亲自拌好的沙拉，林休休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程先生，请问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作为代言人，对餐厅有一个更全面的了解，能帮助您更好地进行宣传。”程泽用纸巾优雅地擦了一下嘴，放下餐具诚恳地答道，“沙拉还满意吗？”

因为还在吃东西的缘故，他捂着嘴，声音有些含糊：“很满意。可是……了解餐厅需要吃烛光晚餐吗？”

“确实不需要，但我个人认为我们之前的关系非比寻常，普通的晚餐不能很好地表达我的心意。”程泽的意思是，作为饲主与被饲养对象，他们显然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普通的餐桌礼仪并不能表达他对于林休休的喜爱。

但在林休休的眼里，这句话显然就不是那个意思了：“程先生……您、难道在向我告白吗？”

林休休发誓，这句话他只打算放在心里的，但不知为何心中塞满东西，藏不下了，就被他口不择言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