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无声(1/3)
九转曲折斋内屋里,只剩几个洒扫小厮伺候着。沈璧君走进去,左右寻了一会儿,却不见董驹城身影。
无奈,只好出来寻。
哪知刚一出来就与他撞个正着。
“知道来找我啦。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一会儿就要回去的,走不了多远。”
她已经被他的话激怒,反驳却还是绵软无力,不像是拒绝之声。
“那种宴会,谁爱去谁去。我们都多少天不见了,现下到处是人还怎么相处呀。走,走,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话落,便抓起她的手,急急从木阶下去。
“你放开我。”沈璧君一下子甩开了他。“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董驹城没转过头来,只是颤抖着肩膀。沈璧君有点害怕,往后退着,没成想他忽地转身拉住她,怒不可遏地看着她。
“我,我这就跟你走。你放开我。”沈璧君说这话时,整个人似乎屏住了呼吸,全凭思绪攒动,毫无自我意识。
董驹城自然没放手,他紧紧捏着她的手腕,几乎都捏痛了她。她后悔白孝贤说陪她去时,她拒绝了。更后悔沙祖说跟着她走时,她也拒绝了。但她不能把后悔二字写在脸上。如此,便要煽动他对自己做出不可想象的事来。他那只高高扬起的手里抓着她的木簪,好似稍不留意,他便一簪子戳瞎她的眼睛。任何古怪蹊跷都可以发生,可唯独不能发生在秋水台。阿娘病着,只能静不能闹。白庆瑜性情洒脱不羁,任性却聪慧,若董驹城与她自己的事闹开了,肯定会坏了他的面子。同时,也会让他觉得,沈璧君看似为人周全懂事,能说会道,其实不过一个遇事没有担待,无法自己解决,反要处处劳动大家的掉链子货色,就与那些个别的招人烦的深闺小姐一样。
她向来就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想一遭难便稀里糊涂沦落成那样的人。
“我们去哪儿?”
董驹城急急走着,她跟在后头,几次差点跌倒。
“看见前面那马车了吗?”
她不敢抬头,只望着路,生怕不小心摔了。
“可是,你要带我去哪儿?”
再次发问,董驹城终于停下脚步。
“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咱两从此双宿双飞的地方。别问了。”
她愣愣看着他,这话从何而来?
许是嫌她走的慢,他一把抱起她来,嗖嗖跑着。跑了一会儿,便有人来接了。马车里,嗖嗖跑出五六个人来。接了沈璧君,便一股脑将她扔进车厢里。
“好了,都走吧。”
马车奔驰,车厢颠簸。沈璧君颠了几下,硬撑着坐了起来。
“这是要去哪?”
“告诉你,别问了。”
他口气不稳,声音颤颤巍巍,似是紧张得很。
沈璧君观察了他一下,确定是紧张,也就放心了。毕竟还没到玩命之徒的境界。为了再次确定,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膝盖。果然,董驹城全身鸡皮疙瘩,发疯似的缩了回去。
“别碰我,你个水性杨花的。”
沈璧君倒抽一口气,缩回手。
“那几日里,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掂量掂量。”马车速度极快,实在颠簸,董驹城只好抓住座位。他想用破口大骂来缓解紧张,可每次刚一张口,牙齿就颠得七上八下,还生生咬破了嘴皮与舌尖。
一直被迫说不出话来,激怒了本就火冒三丈的董驹城。不得已,他一个嘴巴子打在了沈璧君脸上。
沈璧君躲闪不急,脑袋一下子撞在车壁上。
“阿君,阿君,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沈璧君十分惊恐,把他死死抓着衣领时,她看到的是一张着魔而扭曲的脸。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苍白如鬼,眼神却藏着无数愠怒,黑黑的眼珠子像是要炸裂出来似的。
“你原谅我吧。”又说了一次原谅,他便将他埋在她脖颈上。泪水滴滴落下来。她本坐着,现下可好,他一拽,反而跪在了车架里。他抱得紧,宛若狂蟒一圈圈裹着脖子。
于是,他一松开,她便忍不住磕了几声。
“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她劲儿还没缓过来,他便凑上来,在她嘴上眼上乱亲一通。沈璧君心惊胆战,只好抬起垂坠的双臂,想要抱他一下。给他个安慰,让他冷静下来。哪知,她手一碰他,他便猛得地抖了一下,扎开身子,使劲儿摇晃起她的肩膀来。
“哥哥,你这是怎了,你告诉我呀。”
“我,何苦告诉你这个没用的。”
说着,他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她水性杨花,不知悔改,是个供男人耍弄,供世人耻笑的棋子。沈璧君听他说着那些个打脸疯言疯语,心里琢磨劝他别跪在车地上,怕颠簸坏了膝盖。可始终说不出口,只皱眉着急。
“师傅,师傅。”她朝外喊着,外头竟丝毫没有动静。
可等她转过脸来,却迎头受了重重的一巴掌。
“瞧瞧你,什么都懂,是不是?什么都想得,是不是?”
幸好躲得快,不是后脑勺砸在木板上,而只是摔到了肩颈。
“让你不原谅我,让你不原谅我。”巴掌下来了,其他拳打脚踢也像是开了闪电打雷后的暴雨噼里啪啦全下来了。沈璧君急急缩成一团,双臂撑起赶紧挡着脸。
“让你挡,我让你挡。”他未使蛮力便轻轻掰开了,紧接着便朝她脖子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就开始撕扯她的衣裳。沈璧君不知他为何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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