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烟火(2/5)
煎蛋,一个可口,一个去火,最是美味了。”宫道上,宫女太监往来太多,见到了不是点头,就是寒暄几句。禾静颐跟在宫女身后,已经见她打了好几次招呼了。
禾静颐问,“这宫里的人你都认识?”
“倒也不是。”宫女声音里带着隐隐笑意,“不过是这条道上往来见得多了,换了另一条道或许一声不响就过去了呢。啊,到了。”
走进拱门,一树树茉莉映入眼帘。绿叶繁盛,白花娇俏,绿白交错的花骨朵颗颗守着规矩,依偎着盛开白花,十分清秀。
禾静颐许久未出马厩,刚一进来,楞了一下。
似是进了沉绿水白的仙境,树木高大,每个树上靠着竹梯。本想着,进来了全是忙活采摘的宫女,可见到最多的是太监。太监们像是学了江湖上飞檐走壁的功夫,不是站在枝杈上,就是在枝子里,全都旁若无人打理着茉莉树。
禾静颐说,“哪来的香气?”
“茉莉啊。”
“不是。树的味道。”
“哦,那一定是杈子的味道了,有些树平日里羞涩藏味,要待打坏了枝杈才能散发出来。”
禾静颐看看宫墙边角的大叶子树,一时辨识不出。
“你把帕子给我。”
“做甚?”
禾静颐还是拿出了帕子。
“把这旧的茉莉给你,给篮子腾出地方呀。”她将花全抖在禾静颐的丝帕里,又把篮子在树干上磕了两下。“我爬了啊。”
“小心点。”
等小宫女没入了树杈花枝中,禾静颐才发现梯子原是不用扶的。茉莉树细于是左右搭了梯子,以便靠着树干时,两边能紧紧固定树干,同时又能互相依靠在一处形成着力点。她试着放开梯子,转身看看后头的景色。宫变之后,宫中果然极尽劳民伤财修缮之能事,一步一小景,五步一大景。而这些景,都因了宛姬一人而来。
禾静颐笑了。
若前朝皇帝不死,她的荣宠怕也不比这差吧。不。她转念一想,她不需要这些。若整个宫里,都雕梁玉栋,飞檐游转,岂不是看花了眼。到时候,即便她的内宫是最好的,皇帝恐怕也是长了眼睛的盲人,左右都看不出个好来。她盼望的,是心尖上的那点甜,是眼眸里的那点念,如此,即便天涯海角不再相见,即便门户措置相爱不能相守,此生也便知足了。
宫女摘了好一会儿,禾静颐等了好一会儿。眼睛望向无尽的茉莉花树,手里不由自主搓着丝帕白瓣。
渐渐地,指尖便摸到了一朵不一样的花。
她低头一看,是透明白娟扎的花儿,上头还有字。
她刚要打开看,只见那宫女下来了,凑着她耳朵说了一句。“白家老爷给的,回去再看吧。”
禾静颐愣愣看着她。
“他给了李公公,李公公又给了我。这一个月来,宛姬眼线遍布各宫,任谁都被她怀疑上了。不耍点伎俩怎么行?”说完,宫女上上下下打量禾静颐,毫不忌讳盯着她脸看了许久。
“你可真丑呀。”
出了茉莉园,两人告别。宫女抱着一大篮子茉莉嗖嗖跑远了,禾静颐才反应过来,还不知她姓甚名谁。可一转头,她已拐过了宫墙,连裙摆都跟着收了过去。
行,以后打了交道,再问吧。回去的路上,她若有所思。砰一下撞到了宫灯,还差点哭了出来。
“怎地这会儿才回?快坐下,瞧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一进屋,钟钨极的问候就来了。禾静颐走到桌边一看,一张空桌上,两个蒸蛋,两个硬邦邦黑乎乎的馒头,中央隔着个小罐子。
“与昨天差不多呀。”
“哎呀,那小罐子,打开看。”
她打开了。是黑糖块。
“从哪儿弄来的?”刚说完,顿了顿又说,“可别又是白家老爷。”
“先别管是谁,有吃的才好。”钟钨极抓着她的手,“坐。”
她坐下了,他则坐在她对面,冲她满脸堆笑。“我烧上水了,一会儿把你这些个茉莉拿去煮了。”
她点点头。将茉莉中的娟花拿出来,展开。
“宫外来信了?”
“是。”
钟钨极看着她,本想劝她先填饱肚子再看。可他忽而想起刚认识不久两人靠在屋檐下说心里话。他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却将她的话铭记于心。那时,禾静颐一双媚眼扑闪着,樱桃小唇红润亮泽,肤白若刚剥了壳的煮蛋,看着着实赏心悦目。她说,“以后定要教你识字书写,即便不通公文,也够书信往来了。读自己珍惜的人的私语,是人间一大快事呢。”
他看看窗外,天色渐晚。
“给你点了油盏,慢慢看,我出去走走。”
静颐姐姐,遇信多日,终未着墨。今小窗月夜清冷,众人睡去,我反侧辗转。起身混沌,不知原委。少许,点烛,展绢,提笔,心头大石才落了去。听尔诉仇,以为难谋。况宫中闭塞,墙室曲折,临窗耳多欲,或为主或为私,尽阻拦之能事。恐颐谋划不慎,反误。
问及瑜,言,颐身旁已有李公公等一二人帮衬,心落了。
送去宫中之物,皆我尽心备之,望颐早些康复,无需疑心。若需要,颐可交我在宫外准备。
禾静颐与沈璧君不同,她习惯先看隐形墨写的信。看完了,便烧了,再安心看平常信件。她向来谨慎,此时栖居宫中养伤,更要如履薄冰,小心为上。
与董驹城私定终身,那夜后,董消失不见。我一介女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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