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攻心为上 上(1/2)
明丰帝的脸色甚是难看,大公主一句话犹如看不见的耳光直往他脸上扇,说官凭路引造假,不仅指杭家父女胆大妄为,更是说沿途各州府徇私枉法,间接反映皇威薄弱还不如一届臣子。
这话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脸打得啪啪响,白白让西厥人看了笑话。蠢货!明丰帝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一句。
“公主高看臣女了,从云州到京城千里之远,来回至少需要半月的功夫,沿途要经过十数个州府。臣女花这么大的力气只为来京城与杨世子饮酒?未免得不偿失啊…”
“再者,臣女进京并非只有官凭路引,一路还有十人同行,他们可以为臣女作证,臣女实际上的进京是在十月,而并非九月”
昭韵为自己申辩道,白越国世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想来是贵妃娘娘已经敲打过他了。他不过是个棋子,昭韵懒得对他多费心神,擒贼先擒王,攻破大公主的话,白越国世子不足为虑。
“跟你进京的都是你自己的人,他们敢说个不字吗?”大公主反唇相讥,摆明了要断昭韵的后路。
塔库斯折着手指换算西厥和大周的日期说法,好不容易推算出自己获救的时间,出言替昭韵解围道:“皇帝陛下,小王落难云州时为云州知府和县主所救,正值九月中旬,那个时间县主人在云州,断不可能在京城”
连西厥国王都出声帮腔,明丰帝想着有一国之主开口,昭韵这事也算说明白了,刚想了结此事,就听大公主说道:“栎阳妹妹魅力可真大,连西厥国王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昭韵不悦地皱眉,往她身上扯了一个白越国世子还不够,还要扯上西厥国王陛下吗?
“正如国王陛下所说,栎阳妹妹是他的救命恩人,言语间维护你一番倒也正常。那日在御花园中,见国王陛下和栎阳妹妹亲近得很,很难不让人多想你们之间的关系”
大公主明朝暗讽的话听着让人很不舒服,塔库斯脸色一沉“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本王与县主乃是君子之交,何故被你说得如此不堪”
这位西厥国王陛下性子还是太直了些,他此时越是耿直,大公主就越容易往昭韵身上扣帽子,秦公暗自叹气摇摇头。
“大公主,国王陛下乃是一国之主,你质疑他偏袒于我,怕是不合适捌地反驳道“国王陛下如此一说,倒让臣女想到了更多的人证”
“臣女协助云州知府查察军妓一案时,与云州府的大多官差都见过面,殿下大可以询问云州当地的涉案人员”
“大公主认为臣女有本事收买沿途十数个州府的官差出具假的官凭路引,自然可能以为臣女能封住云州府上下官差的嘴。既如此,殿下不妨问问在云州被擒获的歹人,问问他们是什么时候被抓的。殿下总不至于认为,臣女能够封住所有人的嘴吧?”
昭韵另辟蹊径,提出另外的人证。大公主暗指她收买官府,但被她所抓的这些鬼手帮歹人,总不至于和她会站在同一边替她圆这个谎。
顾初夏没料到昭韵会提议以犯人为人证,一时不知该怎么驳斥,但又不能让杭昭韵占得上风,强词夺理道:“云州是你父亲的管辖地界,谁知这一切是不是你们安排好的”
“父皇容禀,杭昭韵行事不检点,尚未出阁便与多人有染,光坐在这宴席之上的就有两人,真可说得上是八面玲珑圆滑有加,实在有损皇家颜面”话说到这份上,大公主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要明丰帝撤掉杭昭韵的封号。
大皇子闻言皱眉,忍不住呵斥道:“大妹,这是你一个女儿家应该说出口的话吗?”
大周的公主,应是端庄贤惠贤淑温良之辈,初夏言辞如此刻薄,这让西厥的国王陛下怎么想?
他是皇长子,参理朝政多年,眼界当然不是后宫内眷那般狭隘。顾初夏对杭昭韵出手,所展现出来的状态才是折了皇家的颜面。
若让西厥国王以为大周公主皆是这种刁钻刻薄之人,两国结亲只怕是悬了。
西厥国王出言相帮顾初夏敢说他对杭昭韵有别样的心思,但大皇子呵斥她,她不敢往这方面攀咬。说到底,一个异族国王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大人物。
明丰帝一脸寒霜,如今大公主是愈发没规矩了,口无遮拦不知轻重,闹成这样该如何收场的好。
“陛下,大公主之言臣女不敢认,臣女自问未曾做过有辱清白之事,不敢苟同与多人有染之言。若公主殿下执意如此,臣女恳请验明正身,以证清白之名”昭韵对大公主实在厌烦得紧,胡搅蛮缠攻心为上,又不拿出什么实证,一切全凭诛心之言的推测。
昭韵重重地磕头,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大公主故意曲解塔库斯国王的意思往她身上泼脏水,朝中重臣皆在,她若不力证自己清白,来日流言蜚语四起,她就更无退路了。
上一次被泼脏水时她人不在京城没能及时反击,现下她就在面前,若还任由顾初夏如此冤枉她,还不如一根白绫了结了这份窝囊。
宴席上的众人闻言脸色一变,验明女儿家的正身,对当事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羞辱。大公主欺人太甚,逼得杭昭韵只能选择这一步以证清白,是非黑白众人心里有数。
四皇子气不过,起身帮腔道:“父皇,儿臣以为大妹和栎阳之辩已然有结论。栎阳已提出反证证明自己当日不在京城,军妓案、人口拐卖案的塘皆有留底,拿出来一看便知真假,委实不必再有其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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