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衩武学(2/3)
,咆啸着逆着血液而上,
刹时间便立了头发,
红了双眼,握了秀拳。
一转身,
双眉便锁定了几丈外的老头子,
本认为老头子肯定是穿着厚厚的锦帽貂裘,
外配上一壶温烫的老酒,
站着就等着笑他嘞。
谁知,
老头子那日又将调皮顽到了新高度,
李易劫惊呆的瞳孔里只见他:
一条大红裤衩,
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往来飘忽,
时而向左似要搏击那苍天之鹰,
时而转右若欲缚住那焚海赤龙,
满头银辉由肩及地,
也和着裤衩跳起了怪舞,
赤裸裸地上身也动作得行云流水,
隐隐有与这漫天白雪抗礼分庭之势,
一种难以言说的,
与天与雪与风,
舞动得天衣无缝的韵味,
在涤荡开来!
把李易劫失控了的怒火也震憾得莫名。
然而,
怒火虽冷,怨意犹存!
李易劫六岁的小嘴,
也初具了怼人的潜龙之资。
他转念一想:
明斗不行我来个喻怼!
于是他就拍掌夸奖道:
好啊,舞得好啊!
真可谓是,
“飞雪万里,盛开一朵菊儿花;
白茫天地,万雪丛中一点红“啊!
小劫子我真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试问我苍茫雪地,谁可主宰浮沉?
唯我老头子大红裤衩,可独领风骚!”
话语未出自含三分讽意,
曲调未高却好似一把伤人的刚刀。
老头子至高的“裤衩舞雪”之妙境,
也轰然破碎。
歪传说得好啊:
刀子嘴硬砍豆腐心,
是有理说不清!
老头子也是肉做的,
自然挡不住这人言可畏!
自李易劫一开口大笑,
老头子就知道大事不妙。
强行停住后,
脸上阵青阵白,
怼回去也不是,
不怼又怨气难平,
这也怪不得他呀,
师门传承就是如此,
非他是故意哗头取笑啊!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
一半是李易劫根据,
他多年与老头子的敌怼经验脑补的,
另一半是后来入师后,
才明白的。
李易劫早熟的心知道,
怼雨欲来先静默!
老头子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因而他怼后便暗自防备。
果然,
老头子不愧是怼道高手,
他再一次发动反怼的方式,
也与众不同,
李易劫只见老头子大喘几口气之后,
仰着满头银辉,
狼叫了起来,
嗷鸣声传遍了整片荒山雪岭。
“奇怪,奇怪,真奇怪,
老头子这是要怼狼吗?
看来他是要先和狼练习哈怼术,
才敢来与我一怼论英豪吧!”
李易劫纳闷地想到。
他当然也想过老头子的狼子崽心:
无非是引狼来,
吃他罢了。
不过,
他想不通的是,
老头子身为一个老崽崽,
狼来了不会先拿他来打打牙祭吗?
还没等李易劫和小易劫,
争出个一二三四出来,
狼便远远地锁定他们了。
这时,
李易劫也发现对方那神奇的眼神了!
只一眼,
李易劫便被那个狼,
好看的皮囊给吸睛了。
只见几座白茫茫的山头间,
窜出它的上半身,
黑而深邃,
如没有星星的夜晚。
往来飘忽间,
好似拥有幽灵般的幻速!
第二眼,
一个小山头就被它甩开了,
下半身清晰地显现在李易劫的瞳孔里:
四只腱子腿,洁白如雪,
五个小脚趾分布得恰如踏雪之梅,
和着那凹凸有致的山坡,
竟给李易劫一种狼飞在地的错觉!
那时,
李易劫便觉得,
老头子这招“怼人三千自怼八千”的秘密武器,
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不过,
老头子的大脑会是那浆糊吗?
当然不是!
现在换作李易劫是浆糊了。
因为怼术曾言:
尴尬和危险往往隐藏在未知的可怕里,
看不懂自己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
更看不懂你的敌人!
一想到这些,
李易劫的汗毛都惊恐得关闭了毛孔,
徒留鸡皮疙瘩在外面,
僵硬得手足所措。
可他吹弹可破的嫩脸上,
却好似贴上了一层,
“视死忽如归”的气节,
镇定自若地看着老头子,
想在喂狼之前再来一次,
深情而复杂的“眼别”!
能葬于如斯颜值的狼口,
六岁的身体也死而无憾,
能和老头子同归于狼也算不错哦!
有时,
李易劫就是如斯的乐观,
乐观得就像他的笑!
他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也在注目着他。
事后,
老头子告诉他,
说:
那一刻,
他好像是另一个人一般,
像一个见惯了死生的老僧,
又像一个了悟了尘世的老道,
眼神深邃得,
连他也不敢细看,
像一个渊,
像一个古老的故事,
还像歪传中传说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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