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哀朽残年(1/2)
第一百零五章 哀朽残年
雪瑶并没有回桃源茶庄,而是在附近一所学校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给了二狗子。回想起跟他相处的这段日子,可以说他是一个极度邋遢、懒惰、有家暴的男人。每次回到家,卫生间里总是堆满了好几身未洗的臭烘烘的衣服。头发半个月洗一次已经算是保守数据了,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是抓又是抠,宁愿把脑袋抓掉一层皮也懒得去洗。只要自己不在家,地上、床上和桌子上相当凌乱,简直跟猪圈一样。每次上卫生间,十次有七次不冲厕所,甚至不洗手直接拿东西吃。家庭暴力就不用说了,不到一年就打了自己两次。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是自己一看到他的身上脏兮兮的样子,什么激情都烟消云散了。最主要的是当他需要的时候,他就会把自己当成菩萨供着。等完事了以后,或者不需要的时候,他的态度就相当冷淡,甚至蛮横粗暴。每次同房时,在他的心目中只是纯粹为了发泄,应付了事,一点浪漫情调都没有,索然无味。
话又说回来,毕竟二婚的男人是个宝,二婚的女人是根草,自己的要求就不要太高。只要两个人的感情不出现裂缝,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太重要。
此时此刻,她突然看到有一位中年妇女的背影酷似她的母亲。于是,一桩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涌现在她的脑海里,至今仍历历在目。
记得那也是一个红叶似火的秋天,气温骤然下降,绵绵细雨伴着寒冷的风悄然无息地来了。
穿着短袖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穿着温厚的外衣,而自己却冻得瑟瑟发抖,心中不免有一丝沮丧与失落。我用力地搓着双手,试图获取一点儿温暖。可早已被冻得发红的双手哪里还有什么温度?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外,我努力地睁大双眼,发现原来是母亲。我连忙跑了出去,心疼地喊了句:“妈妈。”妈妈欣慰地笑了一下,赶紧从袋子里拿出早已为我准备好的衣服为我穿上,接着又把她那粗糙的大手紧紧地包裹住我的小手。
我看到她的手比我的更加通红,被风吹得有些蓬乱的头发上裹挟着雨丝,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皱纹。那一瞬间,心中的寒意顿时失去,迎来了久违的温暖。
我的双眼早已热泪盈眶。母亲亲切地说道:“在学校要多吃点饭,现在是长身体的最佳时机。上课要好好听讲,认真学习……”叮嘱的话语中饱含着她对我的期待,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母亲在年轻的时候是一块读书的好料子。可是在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全国出现了忽视客观经济规律的“大跃进”运动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以及连续三年遭受自然灾害,国民经济出现了严重的困难,粮食大幅度减产,有些地方甚至颗粒物收。连生存都难以维持,更何况入学堂读书。虽然她失去了求学的机会,但是对书籍却是不一般的喜爱。
母亲因为心肌梗塞而过早地离开了人世。至于父亲,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不知道他长啥模样。奶奶说,他去很远的地方赚钱去了;母亲说,他到大山的那头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去了;村里人说,他下井挖矿的时候发生瓦斯爆炸了。
如今,自己生活上出现烦恼,连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清冷的月,孤独的影,斑驳的记忆,唯有你那等待的背影如此清晰。
突然,她听到背后传来隐隐约约的争吵声,回头一看,原来在垃圾池边有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头和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在争抢一个矿泉水瓶子。谁也不肯放手,两人都在使劲地拉扯。
老太婆的力气毕竟弱一些,一松手,老头“扑通”一声跌到在地上。他利索地把捡起地上的瓶子,忘记了拍掉身上的尘土,得意地笑了一下,扛着满满的一麻袋回去了。
老太婆瞄了一眼地上蛇皮袋里的几个空瓶子,又回头看了下教学楼,空荡荡的,没有孩子过来倒垃圾了。她以迷茫的眼神望着渐渐坠落的夕阳,心里在想,明天的生活又该怎么过呢?
雪瑶疑惑了,他们本来该安享晚年,却沦落到靠拣拾垃圾为生呢?
他们的子女,到底去哪儿了?
在中国,百事孝为先。因此,在《弟子规》里,把“入则孝”放在了第一位。古人云:“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父母的爱,是一种对儿女天生的爱,自然的爱。犹如天降甘霖,沛然而莫之能御。母亲十月怀胎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父母含辛茹苦地把我们抚养成人,里面蕴含着多少辛酸与泪水。他们早出晚归,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是何等的辛苦!他们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能让我们拥有一个幸福安乐的家,为的是能让我们吸吮更多的知识与智慧,为的是让我们拥有一个灿烂而美好的明天。“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动物尚且知道感恩,更何况我们人类呢?我们做子女的是否该给父母揉揉肩呢?是否该给父母刷刷碗呢?是否该让父母少操一份心呢?
雪瑶不经意地看了下天空,发现悬挂着一轮血红的月亮。她差点惊呼起来,原来这是难得一遇的月全食。她立即拿出手机,把眼前的美景拍摄了下来。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桃源茶庄,看到了陶诗涵和春亮两人在做水果拼盘。他们用猕猴桃、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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