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寒症(1/2)
回府之后,稍作洗漱,因腹中饱食,且徐云期还感到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且恶心欲呕,索性连晚膳也不用吃了,径直进了内室歇息。
秋夜本就寒凉,她也没考虑周全,穿了件薄衣外出,想必是邪风入体,受了寒。
赵豫戈用完晚膳,进屋看了看,徐云期背朝里,肩膀微微起伏,已是睡着了。他没吵醒她,出门去了书房,处理完一些事务。
再返回来时,却发现青岚居的北屋里好像都乱了套,侍女们手忙脚乱,内室灯火大亮。
他心中疑惑,加快脚步走了进去,不曾想和迎面出来的东菱撞了个正着,她手里端着一个痰盂,里面好像装着呕吐秽物。
“生了何事?”
东菱朝他一礼,慌张道:“将军,夫人方才不知何故,突然呕吐不止…”
赵豫戈没听完,抬步入内,果然见徐云期本就白皙的脸此时是苍白如纸,眼睫排成片羽,在脸颊上投下一道阴影,竟是又睡了过去。
他见她如此,心中一紧,上前坐在床沿上,伸手拭徐云期额头,却是一片冰凉,不是发热之症,他朝一旁侍女道:“怎会如此,可请了大夫?”
才这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已经起不来床了,此事实在蹊跷,床上躺着的人正不安呓语,他伸手握住她手,凉的吓人,让他没来由的有些忐忑。
东菱也很急,夫人才出去了一趟,就成了这个样子。见赵豫戈动怒,她和平疏两个立即跪下:“将军恕罪,奴婢不知,已遣人去请了何太医。”
大夫来得并不慢,可在赵豫戈看来,他的速度实在是慢得惊人,两刻钟的时间,让他觉得足足有两个时辰那么长。
这位何大夫年约六十,留着长须,从前曾在太医院任职,素有美名,是肃王府惯用的医者之一。他一身朴素麻衣,提着药箱入内。
赵豫戈眼前一亮,朝他告歉道:“深夜前来,何先生受累,只是内子忽然染疾,事态紧急,我正焦心不已…”
何振见他如此客气,倒是有些意外,平日里见过这位肃王三公子几回,只觉他喜怒不形于色,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今日一见,他眉宇之间不掩忧色,有礼有节,毫无傲慢。
何振只道是他夫妻二人伉俪情深,赵将军对他的这位夫人,想必是颇为看重。
他坐下来替徐云期诊脉,放下,又再诊,半响,沉吟不语。
赵豫戈在一旁看了许久,见何振不言,开口问道:“先生,今日我携内子外出,她食了些街边糕点,可是那糕点不妥?”
赵豫戈此时心里又急又悔,如果是,他难辞其咎。
何振听他语气焦急,抬头看他一眼:“依夫人症状来看,和今夜所食之物无关。”
赵豫戈疑惑看向他,何振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赵豫戈心下一凉,绷着脸,让室内仆从都下去,室内只留了他们三人。
何振瞧了一眼徐云期一张苍白的睡颜,又看了看赵豫戈一张英挺冷峻的脸,摇头暗叹,这一对璧人,倒是可惜了。
“将军,夫人寒症复发,故而陷入昏睡。”
赵豫戈念头一转,在西北之时,她在突厥人手里冻了一个日夜,所谓寒症,正是因了那时遭遇?何振又细细问了当时情境,以及所用药材,赵豫戈如实相告。
何振疑惑看了他一眼,略微思索一番,问道:“敢问将军府上,可有姬妾?”
赵豫戈一愣,“无,我只得一妻。”
何振叹了一口气,“赵将军,如你所说,夫人从前受过寒,当时应是及时用药材滋补好了,身体虽说不能恢复如初,也无甚大碍,好好将养几年,按理说,也是能怀有子嗣的。”
赵豫戈闻言心里一沉,那按这么说,她如今…
何振抬手抚了抚胡须,沉吟道:“老朽方才问将军,府上可有姬妾,正是因为夫人脉象诡异,好似是服食了某种极寒之物,是一种生在在北地冰原的雪莲,为深紫色,与寻常雪莲不同。从前我在宫中也曾见过一例类似之症,有一宫妃以此物作争宠手段,致使服用者难以有孕。”
这位赵将军府上并无其他姬妾,无争宠害人之事,那这倒是令人生疑,是何人下此毒手?
“此物若是一般女子服之,可致不孕,如若是患过寒症之人服用,时日一长,寒疾加重,怕是性命堪忧。方才我察看夫人脉象,好似不是一次性服下寒物,而是分为多次,量少而微,想必是被人混合在日常饮食之中。”
何振从医数十年,见惯生死,此等境况,对他而言不过尔尔。宫中女子之手段,之阴狠,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令人难以想象。他站起身,将床幔拉上,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在一旁的案上开始书写药方。
赵豫戈还愣在原地,他脑海一片空白,在肃王府,他们二人同食同寝,她居然还能被人暗害至此。成婚一月,她就担如此苦楚。
犹如晴天霹雳,让他手足冰凉,一时竟不能开口。
何振见赵豫戈神情恍惚,仿佛不敢相信,叹息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将写好的药方递到他手中。
“将军,先按照此方煎药,每日给夫人服下,症状可有所缓解。除此之外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那雪莲出处,防止夫人继续服用。”
赵豫戈伸手接过那张药方,良久,抬眸,问:“先生,内子年方十六,还未过十七岁生辰,此症,可有化解之法?”
她还正处花季年华,他曾想过,他们也许会有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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