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警告(1/2)
赵钧目光如电,冷冷望着赵辅陵,没有丝毫温度。
“我还没死呢!你们就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赵辅陵一震,将额头贴在冰凉光滑的地面。
冷汗细细密密从额头渗出,一路流到脸颊两侧,再滑到颈脖处。
“父王…儿子怎敢做这种事!谕之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情同手足。您要是听信小人谗言,把儿子想成这种自断手足的小人,那孟衡百口莫辩,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赵钧一直以来对这个长子寄予厚望,虽说赵辅陵原本是庶出,既然如今他的母亲范氏因为育子有功扶了正,赵钧也就一直把他当成嫡子来教养,从小到大,他自问对两个儿子没有丝毫偏颇。却不曾想他不仅不以此自勉,反倒行事愈发逾距,竟有几分变本加厉、无法无天之势。
他的两个儿子,长子是个懂得权术谋略的,性格里却有阴狠毒辣的成分,仔细想来难免令人心寒,也不知是随了谁?而次子,就更不用提了,那是一匹他从来也栓不住的脱缰之马,十四岁就铁了心要跑到西北去,那是个好待的地方么?
赵钧自己戎马一生,深知战场的凶险无情,有太多记忆里的面孔,那些音容笑貌,都成了大漠里的一把黄沙,随风而逝,攥在手里都握不紧。
他不希望他和她的儿子,就这样成了一捧无名黄土。可是这个次子,又几时听过他的话?
赵钧闭了闭眼,再看向趴跪在地的赵辅陵,只觉额角抽痛,头脑昏沉。
半响,他朝外面喊了一声,“乔四,进来。”
这件事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其余的仆从早就被打发了出去,不许停留在此处。
话音落下,从外走进来一个年老仆从,就是方才候在外面的佝偻老者。赵钧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赵辅陵,乔四早就听到里头的动静,低眉颔首,往地上一看,还留有凌乱的几道血迹,他会意,弯着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乔四手里提着一个木制药箱走了进来,他走近跪在地上的赵辅陵,用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赵辅陵浑身冰凉,冷汗津津,半边脸上爬满了血污,神色倒是没有过于慌乱。
乔四叹了一口气,开口:“郎君,来抬抬头,闭上眼,老奴好给你上药。”
赵辅陵照做,“劳烦你了。”
闭上眼睛,脑海里思绪百转,苦苦思索起让赵钧息怒的解决之法来。
脸上的血污被处理干净,发际线处的伤口也被止住了血,敷上药膏。赵辅陵依旧跪在地上,他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父王一向不喜欢他,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流露过对任何人的喜爱,哪怕是他的妻子和儿子。
“父王,既然有人怀疑我对谕之有不容之心,那儿子就证明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看!”
赵钧望着他,神色有些意外,“哦?说来听听。”
赵辅陵目不斜视,语气中居然带了些许诚恳,“谕之得蒙圣上赐婚,婚期将近,可他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回王府居住,这些时日都宿在郊外的山庄里。虽说圣上赐下的宅邸尚在修缮,不日就要完工,可谕之自从回了长安以来,有家不归…说出去难免让王府面上不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谕之和王府有隙。
“我想,这也就是父王为何会听到那些我们兄弟二人不和的谣言…”
赵钧皱眉,面色阴沉,怒道:“哼!提这些做什么?这个逆子!他就是想气死我!”
“他和徐家有意结亲,连个消息都没递回来过,私自就定下了此事。直到圣上赐婚我才知晓,他眼里可还有半分我这个父王的位置?”
赵钧眼里装着盛怒,眉头皱成了川字。
赵豫戈要娶徐家女的举动,就相当于把肃王府和李家皇室绑在了一条船上,这也就意味着,肃王府不能再夹在皇室和各地藩王之间左右逢源,从此与李氏江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然,如果他赵钧拼着不要身外虚名,也就罢了,和徐家联姻,不能束缚他什么。
可他偏偏是个十分注重名声的人。
赵辅陵等他怒气渐渐平复下去,开口道:“父王,这件事的确是谕之做的不对,可仔细一想,也不全然是坏事。李家余威尚存,建安王、郦王他们暗中积蓄兵力,想要扳倒李家,八成还差了些火候,几年前起事的朔王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赵辅陵侃侃而谈,抬眼看了一眼赵钧,他目带审视看着自己,眸中神色难辨。
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还请父王原谅谕之这一回,过几日,由我去劝劝他。他要娶徐家女为新妇,徐家和周家是什么门第?怎能让女儿婚事在郊外庄子里草草了事?到时候一个不好,反倒多生事端,惹来徐周两家的不满。”
赵辅陵这一席话,听起来无一不是在为肃王府和赵豫戈着想,说的有情有义、思虑周全,好像对幼弟十分爱护。
这让赵钧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前些时日听到的那个消息来。
赵钧身体还未好全,又接连动怒,浑身疲倦席卷而来,头脑发昏发疼。
“既然这样,你且去试试吧,如果他不愿回来,把人绑了也要带回来。这个逆子,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他了!”
“是,孟衡记住了。”
赵辅陵见肃王面色发灰,状似不济,急忙上前两步扶住他,“父王,可要唤大夫来看看?”
赵钧咳嗽几声,摆了摆手,“不用了…天天看,还不是老样子。”
“自从方槐走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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