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2/3)

他从不喜欢威廉敏娜的母亲，也一直反对她和次子的结合。那段婚姻一直没有得到教廷的祝福，导致威廉敏娜前些年一直被宫廷排斥在外。

“我可怜的孩子。”亚历山大陛下坐在丝绒沙发上，招呼威廉敏娜走到跟前来，“你长大了，我的宝贝。你都快是个大姑娘了。”

“是的，爷爷。”威廉敏娜小心翼翼地回答，“您还好吗，爷爷？”

“当然，亲爱的，当然。”亚历山大慈爱地抚摸着孩子柔软的金发，“我希望你能喜欢上这里，你的新家。”

这句简短的话，成功地让坐在旁边的几个子女神色微微一变。

显然，皇帝决定将次子的遗孤接到自己膝下，亲自抚养了。

威廉敏娜仰着小脸，天真地说：“是的，我喜欢这里。汉斯博格还带我看了大瀑布。”

皇帝陛下抬头瞟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年轻军官欠身行礼。

“好孩子，现在，让我带你去看你的父亲吧。”皇帝陛下站了起来。

他带头朝外走去，威廉敏娜仓促地追上他的脚步。很快，一个年轻女仆就走过来牵起了威廉敏娜的手，这让孩子不至于那么孤独和不安。

亚当斯皇子受封罗克斯顿公爵。这是奥森博格家族在尤利斯伯格王朝时的封号。

亚当斯皇子的第一任妻子瑞贝卡·雷曼曾经是帝国电视台政法频道的知名女主播，以她动人的美貌、犀利的观点和耿直的性格而深受民众喜爱。但是因为这段婚姻没有得到皇室的祝福，瑞贝卡并没有受封公爵夫人的皇室头衔。

皇子的第二任王妃是帝国顶尖财阀之女，也是导致皇子第一桩婚姻破裂的第三者。公爵夫妇都十分热衷于公益事业和马球，亲王本人还经常亲自参与比赛。

英俊的公爵身穿骑装，骑着骏马，挥舞着球杆，在阳光下微笑——直到他在马背上俯身亲吻夫人的时候，被一颗子弹击中。

一把自制的、最老式的点38口径的□□，结束了一对公爵夫妇的生命。

威廉敏娜却不大记得父亲骑马的英姿了。她对父亲的印象，全部都在淡化，最后被定格在棺材中苍白而沉默的特写上。

“去看看你爸爸。”皇帝陛下推了推威廉敏娜，“做一个坚强的孩子。”

威廉敏娜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棺木前。

父亲像个陌生人一样躺在里面，双目禁闭。他的双手无力地垂着，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把她高高举起。他的嘴唇冰冷，再也不能亲吻着她，叫她“我的小鸽子”。

“爸爸……”孩子轻轻触碰了一下父亲的衣领，“替我向妈妈问好。”

“好姑娘。”亚历山大陛下忽然觉得鼻子发酸，为着次子和他失去双亲的孙女，“走吧，我们不要去打搅他。”

这是一桩惊动整个银河系的刺杀案。凶手是公爵夫人大学时候的前男友，犯罪动机被定性为情仇。可是谁都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公爵夫妇的惨死，震撼着宫廷和政局，也动摇着皇室的亲子关系。可是事实的真相，直到亚历山大陛下驾崩，皇室都没有对外公布。

后来威廉敏娜一世上台，才亲手解开了祖父留给她的密卷。那也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了。

***

汉斯博格站在灵堂外的长廊边上，他的身边站着宫廷内侍。众人沉默而肃穆。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务官，还没有资格陪同进灵堂。其实如果不是威廉敏娜对他依赖，他甚至没有资格陪同她觐见皇帝。

春日的阳光却那么明媚地照耀在走廊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外面鸟语花香，粉白的蔷薇花枝挨着廊柱，在风里轻轻颤抖。

就像那个小女孩。汉斯博格在心里想。娇美、柔弱，长着柔软的刺。

灵堂的大门打开，皇帝牵着小孙女的手，在子女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茶已经准备好了，陛下。”布吕克躬身说。

皇帝低头问威廉敏娜，“你肚子饿吗？”

威廉敏娜虽然并不觉得饿，可还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好姑娘，那我们去吃点东西。你父亲非常喜欢喝柠檬茶，我希望你也喜欢。”

孩子被牵着朝花厅走去。她扭着头，看到站在人群之中的汉斯博格。他也看着她，神情温和，若有所思。

突然的，孩子大声叫起来：“我要欧文！”

皇帝陛下停下了脚步，“什么，我的孩子？”

“欧文！”威廉敏娜的小手指向那个英俊的年轻军官。

人群分开，汉斯博格走了出来，立正敬礼：“国务省常务处常务官欧文·汉斯博格，陛下。”

老皇帝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像一只老狮子打量着年轻的小狮子。

“汉斯博格。鲁道夫·汉斯博格是你的什么人？”

“是下官的祖父，陛下。”

“哦，那个老家伙。”皇帝笑了笑，“他的身体还好吗？”

“很遗憾，陛下。祖父在十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皇帝怔了征，半晌才说：“时间过得真快呀。”

汉斯博格沉默地低着头，并没有借着这个机会多说几句奉承话。

短暂的沉默后，皇帝再度开口：“汉斯博格，威廉敏娜很喜欢你。”

“我的荣幸，陛下。”

皇帝亚历山大又低头看向小孙女：“你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