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合一(3/4)
>皇帝大怒,或者说是其母慈禧大怒,严查一番发现确实是妃嫔无知,仅是和御医开的药膳相克过敏,而非有意陷害,这才让即将尸首分离的孙御厨囫囵的出来。
在孙大御厨入狱期间,树倒猢狲散,徒子徒孙跑了个干净,本以为这次难逃一死,可哪知奔走严查的竟然是死对头陈大家,还了他个清白。
孙大家出宫了,带着几十年的赏银,舒舒服服的北京城旁边盘了个三进三出的宅子,每日儿孙绕膝颐养天年,过得潇洒。
但两家的仇怨没了,每天相看仍有些别扭,还是忍住异样规规矩矩行礼招呼。
御膳房的陈大厨子是鳌首了,在宫里过得舒舒坦坦。
孙大御厨被人请去了全聚德,在民间得了鳌首,也过得舒舒坦坦。
两家都很满足,哪怕大清亡了,两人仍旧舒坦。
陈大御厨的儿子陈太爷爷,被人请到了四大家族的府里做厨子,虽然不是皇上,哦,如今是总统,但对他来说也差不离,不论哪个地方,不都是给人做菜么。
孙大御厨寿终正寝,其子依旧是全聚德的大师傅,全聚德越来越出名了,即使所有儿子都去做大厨,一人也能一个馆子。
但孙大家只有三个儿子,陈家更惨,两个。
日子就这么过,新中国成立了,公私合营了,没毛病,他们只是高薪做饭的,上面怎么换都和自个儿没关系。
两家过得都好,工资高,徒弟听话,家里儿孙美满,也没什么好遗憾,给人干活的,还有几个比他们好?
直到“这家人给国民党当过厨子!是个汉奸!”
开门开门!汉奸开门!
总有些人心怀恶意,垂涎已久,疯狂的砸门,烧抢,百年家业被砸个彻底,甚至夜里,屋里值钱的小样被偷了个干净。
“说,你是不是给国民党做过饭?”
“是!”
“这老头子承认了,打!”
“他家里人也是,蛇鼠一窝,打!”
“游街,跪下!”
“不跪?”
陈家人顺顺遂遂活了大半辈子,一场拳打脚踢,吐了一地的血,再硬的骨头,也被一脚脚踢折直不起来。
陈老头在台上跪着,被打昏的脑子里已经混混沌沌,“我有错,我……”背后又是一脚,人重重的倒下。
一声变音的尖叫,声音还有些稚嫩,猛地挣脱死死按住两肩的双手,疯狂往台上窜去,
“滚!”
瘦弱的身影从台子上摔下,再也没了声音。
疯狂的训斥突然安静。
台上的喃喃的声音不停,头顶的血浸入眼角,眼前一片模糊。
周围静的有些久,久到没有新的伤口,额头的伤疤也凝了痕,台子上的人终于看清地上熟悉的身影,
“柯柯?”
“求你们帮我扶扶我孙子,什么罪我都认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陈家大孙子是陈老头从小带大的孙子,平时叽叽喳喳,现在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了陈老爷子面前,再不应答。
头晕目眩,陈老爷子一病不起。
审判的刽子手成了跪在台子上的人,血染了整个台子,但陈家人走了。
孙家有人保,可本身无权无势,这虽然从头到尾都为陈家奔波,但等把陈家摘出来,老的一病不起,小的,与世长眠。
陈家免了□□,不敢声张,草草把大孙子埋了,家里气氛压抑的窒息。
“老陈,我最多为你们求到这个地步,上面同意你们家留一个,另一个以知青身份下乡。”
“日子总要过,老大还有个小的,老二就你儿媳妇肚子这个,这日子,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你们看看谁先去,到时候再换人?”
床上的老人已经没了眼泪,看着低头不作声的大儿子和旁边挺着肚子的儿媳妇,闭了闭眼,声音无力,
“前三年大儿去,后三年小儿子去,之后一年一轮。”
顿了顿,还是问了一句,
“你们怎么想。”
“好。”
两年后,陈老爷子下了病床,但陈家大儿子足足躺了三个月,才终于从鬼门关里拉个囫囵回来。
可醒来以后,陈老大话不多了,也不怎么叫爹了,陈老爷子以为是发烧后遗症,加上对大孙子的愧疚,便一直顺着。
大儿子家的老小在两年前被送到了老孙掌勺的全聚德,有老孙照顾,过得也不错。
可大儿子回来后,孙子一点点疏远了。
迁就久了,底线就磨没了,忍着忍着,连谩骂都忍了。
大儿子还认我这个爹就行。
直到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陈老爷子双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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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意冲进去,伸手挡住后倾的背影,看了看瞳孔,只是气晕了,还好不是中风。
向呆立着的老人解释了情况,
“我正好路过,这人怕是气晕了,气急攻心,这病不能拖,我帮您把人送到医院?”
经历儿孙怨恨,丈夫昏迷如今六神无主的老人已经做不出任何决定,
看着眼前满脸焦急的姑娘,僵硬的点点头。
门被敲响,陈意刷得往后看,人终于到了。
扶着迷迷糊糊的太奶奶朝外走。
健硕的青年已经将羸弱的老者抱起,几步走到巷子口,他来的急,开的是部队配的车。
车开的很快,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医院。
二十分钟,清醒的老太也陷入昏迷。
陈意交了4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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