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3/11)
不知道。江予夺闭上了眼睛。
陈庆把他架出诊室,又拖着去交费,再去拍片,他躺到操作台上时都还是呼吸不畅的。
每个人看他的眼光都有些奇怪。
当然了,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屁伤都没有,却紧张得汗如雨下,走路都快飘忽了。
所以他不愿意来医院。
他害怕医院。
害怕到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害怕。
如果打针不算的话,他的记忆里似乎根本没有对医院的任何恐怖内容,记忆里他甚至都没来过几回医院,但这种紧张得后背都快抽筋的抗拒和紧张,却始终如影随行。
离开医院走到街上时,江予夺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去哪儿?”陈庆问。
“去程恪家拿钥匙,”江予夺看了看手机,“他这会儿应该在家里了。”
“好。”陈庆帮他拉开车门。
车快开到小区的时候,江予夺给程恪打了个电话。
那边响了好半天才接通了,程恪有些迷糊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操,我还……在你家?”
“你在哪儿自己不知道吗?”江予夺问。
“不好意思,”程恪声音清醒过来,一连串地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又睡过去了,我还在你家的沙发上。”
“你挺能睡啊,”江予夺非常羡慕,“行了你在我家等着吧,我们回去接了你给你送回去。”
“不好意思。”程恪说。
江予夺叹了口气挂掉了电话:“回去,他还没起呢。”
“我靠,”陈庆说,“这么能睡。”
“他昨天晚上没睡。”江予夺说。
“……他干嘛了?”陈庆有些吃惊,“也失眠?”
“嗯。”江予夺捏了捏眉心。
“那你俩晚上有伴儿了,”陈庆说,“俩瞪眼儿睡不着的,一块儿喝个酒聊个天儿什么的……对了我都忘了问了,你俩干嘛了?桌子上那都是盐吧?”
“洗衣粉。”江予夺说。
“不可能,我舔了,齁咸的!”陈庆说。
“你是不是有病,”江予夺看了他一眼,“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你就上嘴啊?”
“我看着像盐,”陈庆说,“你俩大半夜的撒一桌子盐……做法呢?”
“滚。”江予夺说。
昨天晚上的事儿,因为没有被睡眠打断,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从看到程恪哭,到他说聊聊,再到喝酒吃肉,画沙画,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再到最后程恪说自己就得对着男的才能说干就干……
江予夺皱着眉摇了摇头。
他说不上来听到程恪说出这句话时是什么感觉,除了吃惊,就是无语。
程恪应该没有骗人,毕竟就算是斗气,他也没办法对着个男的亲下去,哪怕是……他转头看了陈庆一眼,算了,陈庆一脸严肃开车的样子让他有点儿想笑。
真要去亲一口陈庆,估计离着半米就得笑场。
不过想到这些,他猛地有些别扭。
程恪居然是个**?
他对程恪有过不少猜想,但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层。
回到家的时候,程恪已经收拾好了,被子叠好了放在沙发上,枕头码在被子上,桌上的盐也都清理干净了。
“盐呢?”陈庆随口问了一句。
“倒垃圾桶里了。”程恪说。
“我靠,那么多呢,倒垃圾桶了?”陈庆看着他,“你真他妈浪费啊。”
“……不扔还留着吃吗?”程恪问。
“又没弄脏,”陈庆说,“我掉块儿肉在地上我妈还让我洗干净了吃呢。”
“你快得了吧,”江予夺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早点,转头看着程恪,“早点没吃?”
“脑袋有点儿沉,没什么胃口。”程恪说。
“带着吧。”江予夺说。
“不用……”程恪说了一半又收住了,拿过了那兜早点。
不知道陈庆是干什么的,每次见到他都开着不重样的车,程恪拿着一兜早点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发愣。
“你俩昨天晚上玩什么了?撒一桌子盐。”陈庆一边开车一边问。
昨天晚上。
程恪一听这四个字,立马抬眼往前看了看坐在副驾的江予夺,江予夺脑袋靠在车窗上没有任何反应。
昨天晚上他借着酒劲放肆了一把,现在想起来都还有点儿臊得慌,以前他干不出来这种事儿,这阵儿大概是憋屈大发了。
在性向这件事上,他不介意谁会对他有什么看法,他以往接触的那些人,也没谁特别在意这些,但毕竟他跟江予夺……不熟,江予夺也说了,没把他当朋友。
不过江予夺一直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玩什么了啊?”陈庆又问了一句。
程恪叹了口气:“你画我猜。”
“……真牛逼,拿个笔拿张纸画不行吗?”陈庆有些吃惊,“弄一桌子盐,这么有创意。”
“啊。”程恪应了一声。
“下回叫上我,”陈庆说,“我喜欢玩这个,以前我跟三哥我俩总玩。”
“你滚吧,”江予夺说,“我他妈画个太阳你都猜不出来。”
“那你怎么不说是你画得太差,”陈庆说,“你隔壁小孩儿都比你画得好。”
“你猜的是什么?”程恪问。
“西瓜土豆洋葱柿子。”陈庆说。
“你是饿了吧?”程恪说。
“不是!”陈庆不服,“他画个太阳都没把欻欻欻画出来!我怎么猜!”
程恪看着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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