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3)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已是初夏,大憨蹲在田头有些忧心的看着那些稻苗,今年自从开春就没下过几场雨,田里的水位一降再降,自家和修远全靠着有水车还能勉强保住田里的水,很多人家田里的水都已经见了底,再不下雨,只怕就要干了。大憨看看天,又是个艳阳高照的晴天,一丝云都见不到,唉!
大憨从小河里挑水浇菜地,小河的水位也下去不少,浇完菜,又采了些蔬菜豆角之类的。今日镇上有集,摘些菜去卖了也是份收入。丈人的病刚刚才稳定一些,池大夫给调了药方,药还不能断,今年春茶的收入都用来买药了,家里全靠月姑,奶奶和凌奚的零星收入和这卖菜钱支撑着。想起来,大憨真愧疚。
到了集上,街上已经到处是人和商贩,大憨把牛车停好,菜在牛车上码的整整齐齐,给老牛一把青草,拍拍它的背,坐在一边等着买菜人。不一会儿,就有买菜的大婶大姐围了上来,大憨的菜又新鲜,价钱又好,回头客很多,你一把我一把很快菜就卖完了。
“大憨,你这菜真水灵!今年天旱,我家的菜都长不好。”一位大婶说道。
“别说菜了,今年的稻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呢,我家田里的水都快干了!”另一位大婶忧心忡忡的说,“要真旱死了,今年怎么过呀?”
“我家公公说这天看着不象有雨的样子,三十多年前我们这里也有过这样的大旱,清溪都小的象小河了。大多数田里颗粒无收,野菜都挖不到,连树皮都被扒了吃。大人还好,能撑过去,好多小孩和老人都没有熬过去!”一位大姐说道。
大憨收了铜钱赶着老牛回家,默默想着刚才那几位大婶大姐的话,这样等着天下雨不是办法呀!到了巷口,碰上柳大叔挑着水桶回家,“柳大叔。”
“大憨啊,从田里回来?”柳大叔问,“稻子长的可好?”
“还好,就是水位有些低了。”大憨回答道。
“唉,今年恐怕没个好年成了,我家的水田也见底了。”柳大叔叹道。
大憨问:“您那二亩水田靠着清溪也不行吗?”
“一担担水挑,天天挑也不行啊,眼见着田里的水越来越低,那十亩荒地里种的菜和旱谷更顾不上了。”柳大叔叹了口气。
到家门口,两人各自回家,大憨看着柳大叔有些佝偻的背影,天天不停的挑水就算是年轻人也吃不消,何况柳大叔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大憨忽然想到如果柳大叔有水车从清溪取水,应该会省些气力,连忙叫住柳大叔,“柳大叔,您知道水车吗?”
柳大叔疑惑的问:“水车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能把水从河里舀起来灌到田里。修远从农书上看到的,我们试着做了一架,能用。”大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水车是什么。
柳大叔一喜,“你们做出来了?在你们的地里吗?大憨,明日你带我去看看!”
大憨点头应承下来,两人约好时辰明日带柳大叔去看看那架水车,要是柳大叔也能用上,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挑水了。
大憨牵牛进了门,凌奚正在井边帮奶奶洗衣裳,见他回来忙跑过来低声说:“大憨哥,嫂子好像有点不舒服,你快去看看吧。”大憨见他很担心的样子心中一窒,燕子怎么啦?忙洗了手脸,进到屋里一看,燕子躺在床上,面若金纸,见他回来想强撑着爬起来却怎么也起不了身,却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大憨忙扶着她躺好,燕子强笑道:“没事大憨,我就是着了凉,躺个一天两天就好了。”大憨点点头,心里却知道燕子和丈人一样得了肺痨,前几日听她有几声咳嗽就已经觉得不对,今日终于显了病。
大憨坐在床边看着燕子入睡,睡梦中她还不时的咳几声,若真是肺痨,很快连睡个整觉都难了,
大憨守着燕子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门帘打开,月姑端着汤面进来,见燕子睡了,对大憨打了个手式,把他叫出门。
“大憨哥,我看嫂子好象和赵大叔的病有些象呢。要不要用池大夫先前给赵大叔开的药方抓药给嫂子先喝着,过两日池大夫来给赵大叔问诊时再请他帮嫂子也看看?”月姑忧心忡忡的说,“赵婶子那里我已经去说过了,嫂子病了,这几日不能过去了。”月姑没说的是燕子娘的反应,真让她寒心,半句也没问嫂子好不好,反而骂嫂子偷懒,不孝。
大憨点点头,“今日药铺关了,明日我去抓药。”忽然想起和柳大叔的约定,看来要推迟了。
月姑见他神情知道他必然有事,“大憨哥,田里忙你别操心了,我去抓药,你把药方给我就行。”
大憨一想也好,水车的事也拖不得,回屋拿了药方给月姑,又把今日卖菜得来的几十铜钱一道给了她。这一番动静惊醒了燕子,月姑把汤面端过去,“嫂子,多少吃一些吧。”燕子谢过她,接过碗,虽然没有半点胃口还是勉强自己把大半碗面吃了,汤也喝了些。大憨接过碗把剩下的吃了。
月姑把燕子的枕头垫高些,让她靠一靠,燕子虚弱的说:“月姑,我真没用,不但照顾不了你们,还要拖累你们。”说着又红了眼圈。月姑也不知怎么安慰她,见了赵大叔的样子也知道这个病哪有那么容易能好,自己难过的也要落泪,情急之下只能说:“嫂子,那你快好起来,好起来才能照顾我们。”
燕子却听了进去,自己一定要好起来,不能拖累家人!“大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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