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番外:七色之花(先别看!)(4/5)
手摸了一摸,手腕上的星星扣月亮的手镯反着昏昏的天光。他们路过镇口时,蒙蒙细雨中,有一个老太太披着蓑衣斗笠,推着个满是莲蓬的三轮车。
秦渡去买了一大把。
许星洲看着他拎着一大袋莲蓬冒雨回来时,突然意识到……她和师兄的故事,很大一部分都是发生在下雨的日子里。
——他们相遇的那天夜晚,就是刚下完雨的。
许星洲带着那群女孩从酒吧跑出来时,满街都是倒映路灯和月亮的水洼。
她那天晚上一小杯莫吉托下肚,酒精却上了头,一时分不清哪个是月亮也分不清哪个是路灯,也许每个光环都是月亮也说不定。
许星洲曾经在四月的某个下午跑去理教参加学生会例会,那天风雨如晦,学姐们在楼下提起一个名为秦渡的学生会传奇。
此后他们的外滩灯火璀璨。他们的华言楼前人群如川。
他们曾在无数个雨天相遇,也在千万回归大地的水滴之中吵架。高架桥上的落雨与沉郁海洋,被风吹起的雨伞,细碎枯草和惨白灯盏。秦渡这个人讨厌至极,却又温柔得令人不敢置信。
许星洲定了定神,说:“师兄……”
秦师兄曾经把许星洲从桃树的阴影后抱出来。曾经抱着她在深夜入睡。
——许星洲总以为他总会走,可是日月窗间过马,时光岁月荏苒,他再也没有离开。
那个传说中的秦渡师兄此时就站在许星洲出生长大的城市之中,站在她曾经扯着风筝线奔跑过和弹珠经过的街口,拎着束翠绿莲蓬,看着许星洲,笑了一下。
神态纯粹至极,心情很好,没有半点心事,犹如握花前来的珀尔修斯。
被他驯服的许星洲想到这个就耳根发红,小声问:
“——师兄,你刚刚为什么磕头?”
雨落在伞上,许星洲清晰地听见秦渡嗤地笑了一声。
许星洲那一瞬间又觉得羞耻,觉得师兄也许只是为了表达尊敬,这个问题问得不太对,还不如问他晚上吃什么呢……
可是,许星洲听见秦渡开口道:
“……师兄前几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秦渡慢条斯理地说。
“可是怎么想都没有答案,怎么想都觉得痛苦,我告诉自己这是钻牛角尖,可又没法停止……”
“直到跪在奶奶坟前,师兄才想明白。”
雨声缠绵悱恻,他们沿着街朝家里走,许星洲懵懵地开口:“可是……”
“……小师妹,”秦渡饶有趣味道:“可是什么?”
许星洲忙摇了摇头:“没什么!”
然后许星洲去掏秦渡的口袋,摸她放进秦师兄口袋的正门钥匙——许星洲正摸着呢,就突然被秦渡抱在了怀里。
“既然都和奶奶保证了……”那个坏蛋师兄把脸埋在许星洲肩膀上,笑着蹭了蹭,揶揄道:
“都保证了嘛,抱个也没什么了。”
许星洲简直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诶?!”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保证……?许星洲都懵了。
秦渡将许星洲摁在她家那扇大门上,环着她束着红裙的小细腰,亲昵地亲亲她的耳朵:“粥粥,师兄抱着,好是不好?”
许星洲眼睛里转着圈圈:“诶、诶?”
——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啊啊啊?
秦渡也不回答,只是又去亲许星洲的耳朵——甚至还使坏地咬着她的耳垂,轻轻一碾。
那是个极其亲密无间的动作,带着难言的□□意味,许星洲耳朵特别怕碰,一碰就要全身发红,许星洲刹那眼里都雾蒙蒙了,她听见秦渡在耳边使坏地重复道:
“嗯?小师妹,”秦师兄又恶劣地道:“师兄好是不好?”
许小师妹不堪奴役,瑟瑟发抖地说:“好……”
“——好就行。”
秦渡满眼是笑意地问她:
“师兄也觉得好,所以想抱一辈子,小师妹你乐意不乐意?”
许星洲看见茫茫大雨笼罩天地,沟渠荷花湖水红。她看见熟悉的街上熟悉的水洼,而在她所生长的小镇上,吹过了她所见过,感受过的,世间最温柔的风。
“师兄已经和阿奶保证了。”
那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的人笑眯眯地说。
“师兄保证一辈子对粥粥好,一辈子疼她,尽量不当小学鸡,一辈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算吵架也不关门……还有别家能开出更好的条件吗?”
许星洲眼眶通红。
秦渡笑着拧住许星洲的小鼻尖儿,说:“没有啊,你可想清楚。”
“你想清楚——”
“想清楚了,就和师兄签个卖身契……”
“——你就是师兄的了。”
那个师兄口是心非地说。
“……师兄在这么多的偶然中终于遇见你,”他说:“与其纠结这么多偶然之中你是怎么才能出现在师兄面前,不如把你摁住。”
“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他笑着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你走的。
许星洲一颗心几乎都要胀开了,几乎每个角落都被这个坏蛋捏住揉搓,疼痛温暖,犹如伤口上新结的痂口痊愈的黎明。
这世上,不会有更好的求婚了。
也不会有更好的人了。
——许星洲大哭出声。
许星洲二十年人生,是一个深渊。
被父母抛弃,唯一疼爱她的老人离世,她孤身一人踟蹰在世上,犹如在沙漠中孤独跋涉的行者。她有过无数个蜷缩着入眠的夜晚,胳膊上伤痕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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