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兴师问罪(1/3)
陆明萱越说越生气:“分明就是你被她给的财物和许的好处迷了眼,还敢狡辩!我也不想为你和你那混账儿子脏了手,丹碧,你让虎子拿了大爷的名帖,将这狗奴才和她儿子一并拿了,送去顺天府,就说他们母子里应外合偷盗我们家的财物,让顺天府尹看着办!”
此言一出,赵婆子头磕得更重更急了,“夫人,奴婢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求夫人就饶了奴婢一条狗命罢……哦不,奴婢不敢奢求夫人能饶了奴婢一条狗命,只求夫人饶了奴婢的儿子罢,奴婢就他一个儿子,他就是奴婢的命啊,而且他从头至尾根本不知道是一回事,求夫人就饶了奴婢的儿子罢,奴婢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夫人的大恩大德……”
依大周律,胆敢偷窃主子财物的奴才,按律当斩,赵婆子知道自己已是在劫难逃,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她更怕的是自己的儿子也会因此丢了性命,儿子虽是平民,不是凌家的奴才,但凌孟祈却是四品高官,要捏死儿子区区一介草民,比捏死一直蚂蚁难不到哪里去。
所以陆明萱虽只说了句‘让顺天府尹看着办’,本就已魂不附体的赵婆子却吓得彻底魂飞天外了,皆因她知道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会要了他们母子的性命!
早已闻讯赶来的段嬷嬷与吴妈妈在一旁瞧得陆明萱难得的狠厉,也是吓得不轻。
段嬷嬷虽不曾管过西跨院的事,然却是整个凌府内院的总管事妈妈,相当于凌府的内总管,照理凌府内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才是,可如今赵婆子母子却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来,前后历时几个月,她竟一点也没有察觉,若陆明萱认真要追究,她绝对难辞其咎!
吴妈妈就更不必说了,西跨院的事一直是她总管着,也是因为陆明萱见她差使还算办得好,才会抬举得她有了今日的体面,再不必像以前那样被干晾着,谁知道赵婆子却早在赵氏等人还住在西跨院时,便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了,那她所谓的“功劳”算什么,岂不全成了一个大笑话儿?!
二人都是汗出如浆,若非顾忌着赵婆子还在,就要立刻跪下向凌孟祈和陆明萱请罪了。
“是,夫人,奴婢这就叫虎子哥去。”丹碧却是没有这么多想法,只顾执行陆明萱的命令,屈膝行了礼便往外走去。
却才走出没两步,已被凌孟祈出声唤住:“回来!”
丹碧只得停步转过身来,屈膝问凌孟祈:“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凌孟祈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径自看向陆明萱,道:“且先不急着送这婆子和她儿子去顺天府,我留着他们还有旁的用处。”
“旁的用处?”陆明萱不免诧异,说着又狠狠剜了赵婆子一眼,不明白丈夫留着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和她的混账儿子有什么用。
凌孟祈已冷笑道:“赵氏不就是想为她儿子报仇吗,那我索性带了这婆子和她儿子去庄子上,当着老太太和老爷的面儿让这婆子母子与赵氏对峙,然后让老太太和老爷做主将赵氏休了,再将凌仲佑逐出凌家的门,让凌仲佑死无葬身之地,更遑论享受后人的香火供奉!”
本来凌孟祈就觉得自己如今还得养着赵氏这个当初各种欺凌他,甚至几次三番差点儿要了他命的毒妇很憋屈很不痛快了,谁知道他还没拿赵氏怎么样呢,后者倒先挑衅到他跟前儿,想故技重施药死他,——这次他若再忍下了这口气,他再不活着!
说完吩咐丹碧即刻去叫门房备车,又传令邢大几个即刻拿赵婆子的儿子去,最后才让自进屋后便一直战战兢兢的段嬷嬷与吴妈妈提了赵婆子下去,“……这次若再出什么篓子,你们两个也不必再在我凌家待下去了!”
陆明萱待众人都走了,才说道:“那我同你一块儿去,就当是顺道散散心了,这几个月你不在家,我连家里的大门都没踏出过半步,也是闷得狠了。”一面叫了丹青进来,吩咐她准备自己出门的一应事宜去。
凌孟祈如何肯让她大热天的奔波劳顿,尤其她如今还怀着身孕,更是颠簸不得,因说道:“你还是别去了,省得路上癫着了或是热着了,而且去了庄子上后,十有八九也少不了气生,你放心,我一办完了事,便会立刻赶回来的。”
陆明萱自有自己的顾虑,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让凌老太太和凌思齐同意休了赵氏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反正这对母子最爱的便是自己,一旦赵氏的存在与他们自己的利益相冲了,她敢说二人根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会决定牺牲赵氏。
可凌仲佑却不一样,后者身上到底流着他们的血,关键还有一点“死者为大”,只怕他们不会轻易同意逐凌仲佑出凌家的门,届时没准儿又要吵起来,陆明萱实在担心凌孟祈于盛怒之下,不知道会对凌老太太尤其是凌思齐做出什么事来,她不关心凌老太太和凌思齐的死活,却不能让凌孟祈背上“弑父弑父亲”的恶名!
因笑着说道:“没事儿,从家里到庄子上,也就几十里路,而且多是官道,再颠簸能颠簸到哪里去,至于天气热就更好解决了,在马车里放个冰盆子便是。这些日子我是真的闷得狠了,难得你也不用去卫所,你就让我去罢,就当是带我出去散心了。”
说到最后,从语气到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祈求。
让凌孟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想到了自己不在家的这几个月,她闷只怕还是次要的,关键是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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