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1/4)
说自己是长辈,该她的父母来拜见自己,却不说具体什么时候;老定国公和陆老夫人那里更直接,直接说他们自上了年纪后,等闲便不见外客了,甚至连宫里的朝拜都不去,言下之意,连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几个人老定国公和陆老夫人都不见了,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外客?
凌老太太如何听不出陆明萱的敷衍回绝之意,心下不由一阵阵发苦,什么时候,自己沦落到连想出个门交际应酬一下都要看自己孙媳的脸色了?
发苦之余,还有几分恼怒,自己可是为了给她陆氏做脸,才主动提出要去拜访亲家和陆老夫人的,她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还敢驳自己的回,真是不识抬举,也就是她现在年轻漂亮,祈哥儿宠着她,她才敢这般张狂,等再过个几年,她年老色衰了,自己再替祈哥儿寻个绝色的美人儿来,看她届时还狂得起来狂不起来!
只是心里想归这样想,面上凌老太太却丝毫也没表露出来,仍然笑道:“亲家老爷与亲家太太虽是晚辈,但俗话说‘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么,亲家老爷与亲家太太把你这么好一个女儿许给了我们家,我便是态度放得再低,那也是应当的;至于老定国公爷与老夫人,那就更不必说了,你自小儿养在老夫人跟前儿,与他们的亲孙女儿也不差什么了,当年你们祖父还在时,与老国公爷更是至交好友,连带我与老夫人也极要好……不过现下我病痛缠身,也的确不宜去拜见亲家老爷太太和陆老夫人,以免过了病气给他们,是我老糊涂一时欠考虑了,你别与祖母一般见识啊。阁巴产传哦次”
陆明萱闻言,忙笑着说了一句:“我怎么敢与老太太计较,老太太言重了。”便再无他话。
心里忍不住冷笑,这老太太可真是有够能屈能伸的,还有心计有手段,也就难怪当年罗贵妃会受不了了,丈夫是个渣,婆婆又这么厉害,她如果留下,只怕早也不在这世上了也未可知。
见自己说了一箩筐的话,却只换来陆明萱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且至今不肯叫自己一声‘祖母’,自己的孙子也与她一样,至今都只肯叫自己‘老太太’,凌老太太心下不由又是一阵气苦。
却只能强忍着,退而求其次的继续笑着与陆明萱周旋:“这事儿也便罢了,倒是你二弟与你文表弟你也看见了,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却至今连个差事都没有,如此一年半载的也就罢了,总不能让祈哥儿和你白养着他们一辈子罢?”
觑了觑陆明萱的脸色,见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本想就此打住不说的,到底还是没忍住继续说道:“不是有句话叫‘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吗,所以我想着,不知祈哥儿能不能设法为他们谋个什么差事,做官自是不可能,那些不入流的小吏目应当却是不难的,他们两个都自小念书,学识不说如何渊博,做个小吏目却是绰绰有余的,他们若是做得好了,于祈哥儿多少也能添几分助力不是,毕竟‘打虎亲兄弟’嘛,你怎么说?我本来是想亲自与祈哥儿说的,偏他公务繁忙,我难得见他,少不得只能让你这个做长嫂的多费心了。”
陆明萱得极力忍着,才能忍住不露出冷笑,凌老太太这是哪来的那么大的自信,凌孟祈和她会管凌仲祐和欧承文的破事儿?这才真是尺都还没得到呢,已在想丈了,果然他们夫妻还是太好性儿了吗!
不,应该说果然她还是表现得太好性儿了,不然凌老太太怎么不对着凌孟祈说这些,偏对着她说?不就是想让自己替她带话儿给凌孟祈吗,她偏不!
念头闪过,陆明萱已一脸难色的说道:“这事儿我可不敢对夫君说,不瞒老太太,这些日子夫君可没少对我说,小时候二少爷与表少爷合起伙儿来欺负他的事,我听夫君的口气,至今还耿耿于怀呢,老太太也知道,我才嫁给夫君几个月,连脚跟都还没站稳呢,如何敢与夫君说这些?老太太是长辈,还是您亲自与夫君说罢,想来夫君便是再生气也不敢把您怎么样,换了我,可就说不准了……”
你没站稳脚跟敢这般嚣张这般狂妄,你没站稳脚跟敢顶撞太婆婆和公婆,纵容下人作践夫家长辈和小叔子小姑子,你没站稳脚跟敢不侍翁姑,连晨昏定省这样最基本的面子活儿都不做?
凌老太太差点儿没气得背起气去,更没想到陆明萱会这般直白的说出凌孟祈不待见凌仲祐和欧承文的事实,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笑着近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既是如此,等明儿祈哥儿得了闲时,我再亲自与他说罢。”
陆明萱立刻一脸的如释重负:“老太太这么说,就是真疼我了。”
适逢吴妈妈端了才熬好的药进来请凌老太太喝,陆明萱便趁机提出告辞:“……还有一大堆琐事等着我处理,我就不多叨扰老太太歇息了,等明儿老太太精神好时,我再来给老太太请安。”说完不待凌老太太发话,已顾自屈膝行了个礼,转身娉娉婷婷的去了。
余下凌老太太憋了一肚子的火,当着吴妈妈的面儿又不好发出来,直忍到差点儿再次吐血了,吴妈妈才离开,她方立刻对着春华嬷嬷恨声抱怨起来:“那个陆氏,不过仗着自己如今年轻漂亮,娘家也算得力,我们家却败落了,才敢这么张狂的,等她人老珠黄,祈哥儿的心不在她身上了时,我看她还怎么狂得起来!”
春华嬷嬷却是个更识时务的,闻言立刻小声劝道:“老太太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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