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秋雨(1/2)
她走时没有带走它,秦子浩送给她的驱蚊药,而他想送予她的,也还在他的手里。端木昊天站在屋内,挑窗远望,秋意渐近,山上的树叶红黄相杂,没有了夏时的荫绿鲜嫩。挥手扔了秦子浩的,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的是他送予子言的,她涂过也把玩了一阵的药瓶。
从子言走后,这才知道她在自己的身边已是习惯,习惯了欺负于她,习惯了她的体温,习惯了她白莲般的笑容,习惯了她不知道说什么时的无辜。也许,从他提出那两条选择的路时,自己的路就被封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还自以为是的霸道着、强迫着。
记得刺客来时,她护着他;受伤之时,她照顾着他;感觉冷时,她暖着他;发起怒时,她承受着;霸道的以她为条件时,她还是在他身边,没有逃……
没有逃,还在自己的身边,端木昊天的心中又有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一个女人,自知道圣鬼教在城中有一个女人相助时,安排了影士四处暗查,却一无所获。那个女人好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恰巧的是,子言她也正好离开了。一个女人,会是她吗?
不喜欢被欺骗,骄傲如他,是不会允许有任何人的欺骗是以他—端木昊天为目标的。可也许,这一切只是巧合,子言,南宫倾颜,只是巧合。子言,一个女人,会是个巧合。会是个巧合的,会是……
独自站在这里,清冷的空气和空间中,因为少了她,会觉得有些不太习惯,没有了她温暖的手,没有了她白莲般的笑,没有了她在自己怀中的乖巧,没有了自己能看到的她的隐忍的难过和独自坚强。
“侯爷,影士来报,从城中撤走的圣鬼教余党两日前重又返回,现落脚在离这里十里之外的武源镇,似有什么举动。”
“武源镇,即刻出发。”将药瓶收入袖袋中,迷惘的脸上浮现出杀气。圣鬼教一日不除,必是国之心腹大患,也是皇上的隐忧,更是他对她的疑惑。
“是。”
千里飞骥,时间流走在马蹄之下,扬起的尘土是侍卫们飞扬而激荡的心情。
“教主已出关,本次教主命令,定要将端木昊天碎尸万段,给死去的教众报仇,大家打起精神来,五日之后,端木昊天会出发去京城,此次是我等报复的好时机……”。
“没机会了,端木昊天今日就送你等去与那死了的同伴黄泉路上作伴,杀,一个不留……”。
下了鱼饵,引来了鱼,虽说不能一网打尽,可也能起到杀鸡给猴看的警示,鬼魈不出面,他的徒子徒孙就替他代过。一个不留,毫无问题,自己的侍卫有这个能耐,而端木昊天更是会让圣鬼教的恶徒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血,红色的,像舀起的水四面泼洒。
红了地,红了墙,更是红了眼。
离死亡近时,人才会无所畏惧,一切皆是求生的yù_wàng,本能大于天,为了活命,瞬时间,武功会变得强了,躲闪会变得快了,下手会更加变得狠了。
也许,死亡就在一个眨眼间,也许,死亡就在一个稍逊一筹的抵挡下,也许,死亡就在大意的骄傲中。也许的是多,不变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亡。死的不止是圣鬼教的恶徒,还有端木昊天的手下,圣鬼教的人要活命自是拼死奋战,王府的侍卫要执行命令也是搏杀无情。红血如珠,淅淅哩哩的像是在下雨,一场有着怨怒,有着不甘的雨。
同是白色的衣袍,端木昊天如白梅飞旋巧挪在一簇白色之中,飞扬的墨色黑发时而旋动着飘过,白色的衣袍洁净无染,不似围攻的圣鬼教他们,身上的白衣已是血迹斑斑,似雪地里的红梅正开得鲜活,可雪白的身体正流失着血液,快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摔飞,倒落,端木昊天身边的人越加的少了,对阵当前最不能输的就是心志,端木昊天这边是愈杀愈勇,圣鬼教那边却是愈挡愈怯。白色的衣衫越来越少,多数已倒地身亡……
“最后一个……”话毕手起,一个白色的身影被同样身着白色衣袍的端木昊天挥剑刺穿了喉咙,死了的圣鬼教恶徒痛苦的表情狰狞而恐怖,本欲张口的嘴巴吐着血红的舌头,双眼圆睁而流着血红的泪珠,恰如阴间的白无常鬼使神差的在这青天白日里来到了人间。
原来,不止是黑暗可以加速死亡和恐惧,艳阳高照的秋色之中,白天的死亡和恐惧更是迫人心肺。
惨淡的红,刺目的白,日头的暖,尸体的僵,如屠城般的杀戮竟是完结的如此之快,方才还是激昂的复仇计划,此时却已是僵硬的尸体,他日的残骨余灰。
马蹄声响起,来如雷,去如电,只余一地的血红静静地向世人述说着方才的惨境和触目的惊恐。尘与土被踩落的马蹄激起,飘飘然然的扬起来,形成一道土色的纱墙,阻隔了队伍。
………………
子言在来这里的第一日,情绪还深陷在被人遗弃的伤心之中;第二日一早,睡也睡不着的她,只得打起了精神四处走了走;第三日下午,陪着常恬去了镇子,买了些东西;第四日,从花园里移植了两株月季花养在睡房之中;第五日拉着常管事给她介绍着别庄里的一切;第六日,下起了雨,在亭中挥剑如风,伴着丝丝的雨畅快的好想飞起来;第七日,经不住常恬的苦苦劝说,陪着她去庙会参加什么七夕节的;第八日,秋意更浓了,闲来无事,久搁不练的字重又想起,从书房随便拿来一本诗集,抄写得工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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