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杀青州(十二)(1/2)
秀儿足下一点,离那胖子又远了几分,这一众景国公府上的主子奴才,如今滚了一地,哪怕地上粗粝的碎石磨得后背都破皮冒血了。这钻心的痒痒还是半点都没得缓解。
这胖子如此折腾,已是去了半条命去。
“小祖宗饶命!”几人纷纷求饶,秀儿却是眼皮子都没抬过。径直走到苏欢面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转眼瞧见板车上苏合的‘尸首’,不顾脏污,近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实气息全无。
“你弟弟怎么成这般模样了?”
苏欢听言,边哭边把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原来秀儿走后,苏家姐弟亦是想出来闯荡一番,将面馆儿剩下的银钱算了算,便上路了。此举亦是有投奔秀儿鞍前马后的意思,却在途经青州前头的山岗时,同行的车队,遇上了土匪。苏合为了救姐姐不被歹人掳去,不甚从高处坠下,姐弟二人藏在草垛里一天一夜,待歹人走了之后,苏欢方发现,弟弟已经没了进出的气儿,当时身上还算热乎,又半日后,便冰凉冰凉的,形同死了一般。可是身上半点血迹也无,她不相信弟弟死了,拼死将他拉到了青州,想要寻根救命稻草。城中医馆未诊症便先要二十两银子的诊金,她哪里付得起,便来了“两生坊”,想要以工抵债,却碰上了景国公府上的人。
秀儿皱了皱眉,心道,“既无外伤,莫不是肋骨摔断,刺破了心肺?又或是伤了脑子?”
春笙见那纨绔被制住了,心中很是解气。又瞧着秀儿伸手就去摸那臭气熏天的死人,不由皱紧了眉头。
赶忙从人堆里挤过去,连忙道,“主子……这……这也太脏了。”
“人还没死呢……脏什么脏,不过臭了一些而已。”
她这句人还没死。让苏欢抱起一些零星的希望来。而那满地打滚的纨绔,如今一身脏污,满背血痕,真是不比板车上的活死人好上多少。
“这是休克了……”秀儿伸手去推那板车,“快些送医。”她医术不精,断断不敢轻易动手。“休克了一二日,春笙,你去咱府上拿支参来,炖上独参汤,吊命。”
苏欢本意叩头答谢。却让秀儿拦了下来,“别忙着谢我,先将你弟弟送到最近的医馆去,我稍后便道……”她想了想,继续道,“方才来的路上,瞧见“两生坊”街口,便有家医馆。就去那里。”
苏欢有车夫帮手,赶忙离开了此地。秀儿回身,见那景国公府上旁出的贵戚还在地上挺尸。伸腿踢了他两脚,一手挥动,这地上有两个家仆便感觉身量轻了许多,那其痒无比的感觉瞬间瓦解了大半。
“我看你二人放在没有助纣为虐……快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来人接他……再让他这么磨蹭下去……瘫了瘸了可别怪我。”
那二人也无暇顾及其他,赶忙回府请调人马过来。
“这哈哈散今日便算是你的报应,来日若是再让我瞧见你为恶……我一下送你见了阎王也未可知。景国公太祖年间立下赫赫战功。陈达叛乱之时,亦是阖府男丁守城至死。圣上怜国公夫人与小世子孤幼,方才赐了陈姓。以为皇亲。你如今亦非陈氏宗亲,还仗着府上门楣为恶,国公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这胖子目眦欲裂,恨恨道,“你究竟是何人?”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你名爷爷,你爷爷是也。”
待秀儿走后,那胖子由家丁扶起来,才想起这你爷爷原是骂他的话,可是秀儿早已走的没了踪影。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道,“来日若是让爷捉住了你,非得让你求生不得……求”
他话未说完,直觉被人搭住了肩膀,若非这人用力极大,这胖子一时半会儿还发现不了。
“谁……”他稍一转身,吓得险些便溺了,“表……表……哥”
这胖子说话忽然结巴起来,方才咒骂秀儿的那股子狠劲儿,尽数咽进了肚子里去。看见面前这个身形颀长的男子,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表哥……缘何有空……来……来此……”
这男子面如冠玉,俊眉修鬓,端的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一身墨色锦袍衬得身形颀长挺拔,“今次我若是不在这里……端的叫你这肥货给府里丢脸。”
“表……表哥……”
这胖子原是国公夫人小女儿之子,景国公府因袭陈姓,这国公夫人的小女儿名华。这胖子,算来倒不是国公府两姓旁出的人,实打实是那府里的表少爷。因得其母去世的早,老国公府人极其疼爱,方养成了这样骄横跋扈的模样。
而他面前的男子,却是未来要因袭景国公爵位的正房长子。内外有别,这胖子亦是晓得厉害,祖母再疼爱他,也不及表哥陈峥半分。
这胖子平素里亦不是大恶人,如今在烟花柳巷吃酒吃的醉了,方起了斗胆,竟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起来。平素里有表哥在上头压制,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纨绔,今次被秀儿戏耍一番又见着表哥,真真是酒醒了一大半,直想往南墙上撞。
“表……哥……我……我也不是特意的。”
这男子不怒自威,“你这几个狗奴才……合该打断了腿发卖了。”
这几人亦是知道国公府里,谁说话算数,连忙跪了一地,哭嚷道,“世子爷饶命啊……都是……都是表少爷让奴才等……”
那胖子见奴仆纷纷侧翻,直觉后槽牙隐隐作痛,眼冒金星。
这边厢,苏欢已经将人送到了医馆,那大夫见苏合隐有发臭,便直言道,“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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