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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离芊芊不过半寸时,一把拂尘拦了过来。
“白庄主,给我一个薄面,待我回去定会重重责罚于她。”温仪师太声音平静。
白远江虽不情不愿,但终究还是将刀放下,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今天就先放你一马,若下次再叫我遇上你,别怪我不客气!”
温仪师太想拉芊芊起来,芊芊却纹丝不动,连眸都不曾抬起片刻,“师父,你杀了我吧,我与黑魔教中人来往,有辱师门,我放走了杀父仇人的儿子,我罪无可恕。”
方才,她手中明月剑才刚刚没入任宜风衣衫下皮肉,她就心痛到不能呼吸。剑虽看似扎入了任宜风的心口处,可她手下力道却偏了,还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剑身以作掩饰。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他,甚至宁愿那剑下鲜血淋漓的是她自己的身子。
明明知道他的父辈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可她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真的伤他,宁愿自己背负一切骂名也想放他走。
别人怎么看她,怎么骂她,她都可以不在乎,但若是他真的死在自己剑下,她无法原谅她自己!
“你身上受了伤,先回去再说吧。过些天,我带你去你家人坟前上柱香。”
因着温仪师太这句话,芊芊终究还是起了身。
她虽然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任何印象,但,正是他们给了自己鲜活的生命,更何况,自己还做了许多错事,放走了杀他们的仇人的儿子。大错已经铸成,至少,她应该去向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她不奢求得到任何人的包容和原谅,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在所有人的眼里一定是错的,但她却不曾有一刻的后悔。
若叫时光倒流再来一次,她依然会选择许他一个平安。
温仪师太带着众位弟子就近在街上找了间客栈住下,之前那一番闹腾,芊芊和任宜风的恩怨情仇在整个平州都传开了,芊芊跟在温仪师太身边走时,时不时有路过行人对着她指指点点,面上神情都十分不屑,有几个甚至还往芊芊脚边唾了一口,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别人的鄙夷和流言芊芊都毫不在意,全都当做没听见也没看见。
现在的她已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一颗心空空荡荡,了无生趣。
回了客栈,诸位师姐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没有一个人过来主动与芊芊说话,不是不愿意,只是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
突然遭遇了这样大的变故,任谁都只想着安静的独处一会儿吧。
温仪师太取了罐药膏放到芊芊桌上,“肩上涂些药吧,莫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哦。”芊芊麻木的将药盒打开,拉下衣裙露出一片淤青的肩膀,纤弱的手指挖了一大坨药膏,胡乱的往肩头抹了几下便算了事,又麻木的将药盒盖好,正襟危坐,空洞没有神采的眼神望着房间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温仪师太又拿出一颗药丸放到桌上,“再过几个时辰月便要圆了,将解药服下吧。”
芊芊却不服药,只将自己左腕的衣袖掀开,将左臂摊到温仪师太面前,“师父,直接解了这锢心锁吧,你觉得我现在还有戴这个的必要么?”
温仪师太晦暗不明的眸子看了芊芊一眼,直接捏开芊芊的下巴将药丸扔进她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再说吧,”便要转身离开。
刚走出几步,她却像记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回头,从袖口掏出一封书信,轻轻一扔,书信准确无误的落在芊芊身前的桌案上。
“看看吧,这是白榕飞留给你的信。”
白榕飞?
芊芊差一点就要将这个名字遗忘了,现在回想起来,方才客栈前那一片混乱之中似乎少了一个人,对,正是白榕飞!
他是白谷山庄的少庄主,是白远江的儿子,他不应该不在的!
她是在与他大婚的前一夜离开的,后来呢,又发生了何事?她再无从得知。
对于白榕飞,她是心中有愧的,虽然在他们的婚事中,她是被逼迫的那一个,但她毕竟逃了,留下他独自一人面对一场没有新嫁娘的婚礼,他会无所适从还是恼羞成怒?
“师父,我那晚离开后,第二天发生了何事?婚礼还好么?”问出口时,芊芊心内是忐忑的。她本想继续保持麻木,但心里的那丝丝愧疚终究引发了不安。
“你们的亲事取消了。以后也不会有了。”
“取消了?”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芊芊却依然有些诧异,不过想想也是,她这个新嫁娘都逃了,今天她又一次触怒了白远江,不取消才怪吧。
可温仪师太接下来的话才真正叫芊芊大惊失色,“新郎官都离家出走了,怎能不取消呢?”
白榕飞离家出走了?逃走的不是她么?虽然她是被安龙豹掳走的,但消失不见的那个人明明是她才对吧?怎么变成了白榕飞?
“你自己拆开书信看吧,你想知道的白榕飞都给你留了答案。”
温仪师太走后,芊芊迫不及待的将书信展开,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她和师父都被骗了,白远江是允诺了让她嫁给白榕飞,却不是当妻,而是做妾!
芊芊不禁想到自己这次刚住进白谷山庄没多久,方何如就去她住的小院找她,对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她听来觉得匪夷所思,现在想想,方何如字字句句都盼着成婚之后以正妻身份压她这个做妾的一头。
呵,这又是何必呢?
她从未想过要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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