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殇(1/2)
夜色在悄然中流逝,水域中的其他修行者在这个夜晚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望着天边的战斗快要进入了尾声,却更加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反倒是那些修为低下的普通人,睡了一晚上的安稳觉,不同的地位有不同的思考,对他们来说,那些都是高高在上的强者,和他们的世界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与其担惊受怕,不如顺其自然,反正也习惯了。
当第一缕晨曦划破苍穹,微光笼罩大地,许许多多的农人便拿着农具,前往了田野中劳作,老水牛慢悠悠地在水地中行走,时不时发出一声懒散的长哞。
也有人提着渔具和鱼篓,远远的避过了风波中央,前往一处僻静的小溪,挂上鱼饵,架好鱼竿,坐在草苔上闭目养神,开始了新一天的悠闲时光。
野鸭和白鹤排成长排,在天空中自在飞舞,与飘散的朵朵白云融为一体,抽条的翠绿芦苇在微风中摇曳,宽阔的河面上,流水哗啦啦地流淌,一切安详美好,昨夜的战斗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除了……
白衣黑发的少年伫立江面,静静聆听水流潺潺,怀中抱着一把木琴,身前坐着麻木而冰冷的两人,外边没有伤口,里边没有生机,少年面色平静,说不清喜怒哀乐,道不明闲愁怨恨,只是轻轻一叹:“就差一点,还是败了,失败的代价,真的会死人,我没有开玩笑。”
话音落地,前方的两人便化作黑色星点,彻底消失在世上,一个人出现在他身后,他浑身散发着黑色的煞气,没有生命,只有无尽的死亡气息,就像一个黑色的影子,被黑雾笼罩的面孔生硬,声音沙哑:“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也是这时候,少年红润的脸色逐渐苍白,蓬勃的生机迅速消逝,屹立的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他笑了,笑得无力,惨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还会有这种身外化身,即使是生灵叹的力量,也无法磨灭,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但是!”少年话锋一转,苍白的脸上陡然绽放出坚毅之色,落地有声地开口:“正如我之前说的,我不会放过任何生存的机会,想要我动手,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是神妖皇朝的四王子!”
丝丝缕缕的琴声在周身环绕,支起不堪一击的脆弱防御,黑影沉默不语,看着他做出最后的争斗,死亡煞气汇聚在手臂,随着一拳轰出,摧枯拉朽地毁灭眼前的敌人。
摇摇欲坠的防御奇迹般的支撑了十息,最后毁于一旦,少年被汹涌的死亡洪流淹没,煞气洞穿了他的身体,在胸前留下一个焦黑的巨大窟窿,生机彻底消散。
少年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恐惧,平静如水的目光中,似乎还有一种解脱和坦然,身子无力地倒下,只有淡淡的话语在黑影耳边环绕那是:“谢谢!”
这些就在短短的一息之间完成,少年身躯倒下的那一刻,黑影也如遭重击,连连退后了五步,木然地抬头望了远处一眼,没有说什么,无声无息间自行解体,化作黑色的雾气消失不见……
这里的战斗结束,天空上的战场也没有持续太久,神妖皇朝和地妖国各有胜负,而银发老者和隐形人也没有真的分出生死,到他们这种境界,要想将对方击杀,除了实力的碾压,就只有拼死一搏,到最后就算是杀了对方,自己恐怕也会留下永久的创伤,影响以后的进程,得不偿失。
没有给张三李四答谢的机会,战斗一结束,银发老者就遁入虚空离开,地妖国的人也急急忙忙地出发去寻找夜阳,最终在一片芦苇荡里看见昏迷不醒、身受重伤的他。
几里之外的空间动荡,一个削瘦的中年人凭空出现,他看着下方河滩上贺梵音冰冷的尸体,眼中充斥怒火,神妖皇朝的其他人也接连赶来,被沉重的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中年人沉默许久,统统变成了一句:“废物!”
袖袍一挥,径直离去,剩下面面相觑的神妖皇朝众人,无奈地发出一声声叹息,纷纷动身离开。
随着所有人的远去,周围的一切重回寂静,贺梵音孤零零地躺在河滩上,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浑身是血的格莫扎从暗中走了出来,僵硬的面孔如同贺梵音的平静,让人捉摸不透。
“贺梵音啊贺梵音,看看你这么个样子,活着不受人待见便罢了,连死了也没人帮你收尸,还多亏了有我这么个朋友,要不然就只能扔在这儿喂野兽了。”
烈日当空,却不觉零星温热,格莫扎背起他破碎的尸体,难得地开着玩笑,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只有雨滴无声地划过嘴角,充满了苦涩的味道,一步一个脚印,逐渐消失在地平线……
等夜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战斗结束后第五天的傍晚,这回与贺梵音生死一线的竭力大战,是有生以来伤得最重的一次,不说压榨得干干净净的元气妖气,单是生灵叹磨灭生机的力量就差点怀了他的道基。
这五天的时间里,意识都处于深度的沉睡,瓦解了所有的防御力,这要是在野外,就是被不知名的蛮兽叼去撕来吃了,也只能是无能为力。
醒来时他正处于飞舟上自己的房间内,破破烂烂的身体躺坐在一口水池里边,花花绿绿的各种药水淹没到了脖子,他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活动一根指头的力量都没有。
大脑意识昏沉,浑身剧痛无力,鼻子只闻得到浓重的血腥味,每呼吸一口空气都会感到灼热的刺痛,如大山般沉重的眼皮勉强能露出一丝缝隙,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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