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金袍法师的忧虑(1/2)

纳尔西斯站在阿拜多斯要塞顶端的高塔上，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大地。

此时外面正下着淅淅细雨，窗外的景观一片朦胧，大地正笼罩在仿佛无边无际的水雾之中，雨季来临了。据说巴尔干南方的亚热带山林，在雨季中会变得环境极为恶劣，到处都是泥沼、山洪、瘴气，湿热的天气能让人闷出病来，山林中无数带有剧毒的蚊虫横行，而由于水土不服产生的瘟疫更是令一切雪上加霜。

刚成立不久的东罗马本应在战后修养生息，却要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倾全国之力发兵攻打极为险峻的温泉关要塞，这不得不让纳尔西斯感到忧心忡忡，可是局势的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唯一可做的就是协助查士丁尼陛下，将安纳托尼亚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不让任何敌人有机可乘。

自从攻下拜占庭城之后，查士丁尼将国内几乎全部兵力调动到佩拉前线，后方防御极为空虚，然而尼西亚城是东罗马的心腹之地，绝对不容有失。因此年轻国王派出了他左膀右臂之一的金袍魔法师纳尔西斯负责镇守此处。

而当纳尔西斯到达这里之后，恰逢佩拉发生内讧，副摄政王墨勒阿革洛斯被杀。金袍魔法师当机立断，派人劝降身为墨勒阿革洛斯死党的波利伯孔。最后果然不负皇帝陛下所望，波利伯孔不但率领东方浮空舰队归降，连带安纳托尼亚军团及以特洛伊为首的各城邦都在他的裹挟下投降东罗马。

查士丁尼对此大喜过望，而纳尔西斯也因此威名大震。整个安纳托尼亚大陆的西面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再也没有别的势力可以威胁到东罗马的侧后方。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战争的发展，东罗马大军需要继续南下攻打温泉关，无数军用物资及钱粮源源不断地被运往前方，国库几乎被耗尽，民众也因多次大规模征兵和不断提升的税金导致疲敝不堪。国内劳动力不足、贸易停顿，经济一落千丈。

但不如此，查士丁尼为了保证前线的补给，多次大幅削减后方军事开支。到了最后，纳尔西斯及他的尼西亚军团根本无法获得任何军费。就连衣食也无法保障！无奈之下，金袍法师只好放任他的军队在奥林匹亚联盟各邦国的领地内四处抢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渐渐的，那支原本精锐守纪的尼西亚军团已经变成了跟乱兵差不多，人人无心训练和防御，只顾着出去捞钱。纳尔西斯也知道这是饮鸠止渴，在这样放任下去的话。他的军队用不着敌人来攻打便会自行崩溃，变成一盘散沙的匪盗。他也曾派人试图加以约束，但是无济于事。在领不到军饷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饿着肚子训练。中高级军官们没有底气去训斥部下，有些甚至本身便参与了抢掠！

金袍法师对此忧心忡忡，但他没有钱。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呢？奥林匹亚人不是任由别人凌辱而不敢哼声的绵羊，他们只是不得已之下暂时忍耐而已，如今东罗马军队越来越过分，这样下去早晚会引爆大规模暴乱。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支散漫惯了的部队，还有能力对付那些心中充满了无边愤怒的反抗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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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纳尔西斯看着窗外的雨景发呆之时，他多年来的副手门德斯将军从高塔的楼梯下走了上来。

“金袍大师。您在想什么呢？”中年将军察觉到对方正在发呆，便好奇地问道。

纳尔西斯回过神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点头道：“我的老朋友，你来了，快坐吧。”

门德斯带着疲敝坐了下来，伸了伸懒腰，神情颇为困倦。金袍法师也坐下，他拿起椅子旁的酒杯喝了一口，问道：“外面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将军摇了摇头：“还是和平日一般，大事没有，小事不尽。我收到消息，忒拜那边的驻军将阿波罗神殿大祭司克律塞斯的城堡给抢了，虽然没闹出人命，但克律塞斯的女儿却走失了。据说被乱兵捉去奸淫了一整天，后来不知怎么的好像被一名骑士救了回去，那些乱兵也被杀了个精光。克律塞斯后来带着女儿躲回特洛伊，在城门口又被卫兵勒索钱财，他身边的骑士将卫兵杀散，现在已经回到王宫旁的寓所里面了。总的来说，他损失了些钱财，我们死了一些人。”

“这些无法无天的蠢材！死了活该！！”纳尔西斯重重地放下酒杯，心里不由得大怒。

克律塞斯是特洛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多年来掌握大权，拥有极高的影响力。不但如此，他本身还是一位实力强大的神术师，那些乱兵们竟然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简直是不知死活，咎由自取！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死几个也好，让别人也吸取一下教训，免得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早晚闹出大乱子来。

门德斯却摇了摇头，劝道：“这事恐怕不会就这样平静收场，我听说，当初特洛伊投降之时，克律塞斯曾大力反对。如今他的城堡被抢掠，女儿又被沾污，恐怕很难咽下这口气来。以这位大祭司在安纳托尼亚的影响力，再加上最近以来各城邦王公大臣们对我们越发不满，振臂高呼之下，恐怕会有引发大规模反抗的危险。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金袍法师想了想，又问道：“塞尔柱人和人鱼王国方面，最近有什么举动？”

将军回答说：“塞尔柱人还是和之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