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京师大乱斗（上）(2/2)

于是，到了十一月二十六日夜晚，北京全城已经宛如炼狱，城中到处都有浓烟升腾，凄厉的哭喊声一时间满街响起。一扇扇高大气派的朱漆大门，被陕西流寇们粗暴地踹开和撞开，然后便在仆人侍女的凄厉哭喊声中，扯出这些宅邸里的老少爷们，当即就砍头或打杀，粘稠的血水流淌得石阶上到处都是。

如果这些豪门人家的太太秀有些姿色，又没能及时躲起来的话，那么她们以后的生活便只会离不开两件事物：上吊的白绫或者众人的白眼——前提是她们的体质够健壮，没有被当愁活奸死……

可以说，陕西流寇大兵一过，便如蝗灾过境，让这四九城当即就端得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而京中的无赖泼皮，也借着熟悉地头的优势，纷纷入伙帮着抢劫，下手比流寇还要狠辣百倍，毫无人性可言。就连那些住在茅棚破庙里的贫民乞丐，也被陕西流寇抓了起来，充当苦力夫子，帮诸位“大王”们搬运财货。

这一切令人发指的血腥和混乱，一直到深夜时分也未曾平息。肆虐在街巷之中的冲天大火，把尸横遍野的路面和庭院映照得亮如白昼。而零星的喊杀声和哀求声，更是持续到了天亮。不少猴急的流寇们甚至没顾得上把尸体拖走，就在刺鼻的血腥气之中，纷纷坐了那些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睡上了绸缎刺绣的软床香衾。有的人抱着金银珠宝在梦里偷笑，有的人抱着抢来的贵妇秀，兴奋得终夜耸动不已……

在那红墙黄瓦的紫禁城内，高迎祥也和诸位流寇头领，也都聚集在崇祯皇帝的金銮殿上，搂着泪痕未干的宫女嫔妃和官家秀，端着从宫里搜出来的各色名贵贡酒，喝得畅快无比、酩酊大醉……只有“闯将”李自成的为人稍微谨慎一些，在烧杀劫掠了大半天之后，就退出北京城内，于西直门外立寨宿营。

然而，这些流寇头领未曾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纵兵大掠之时，另一支军队也正在向京师星夜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