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再见到皇帝(1/3)
这是一个秘密,隐藏在朱元璋心中,一个极少人知道的秘密,就算是身为太子的朱标,也是不久前刚刚知道的。
母后的突然病逝,竟然背后隐藏着十分沉重的内幕,虽然说马皇后一直体弱多病,晚年的时候身体也不是太好,但那些都不是致死的原因,而真正的死因是:中毒!
卷宗中写了很多,甚至包括了在洪武十二年,临安公主中毒的事情,经过锦衣卫的证据,朱元璋可以断定,临安公主在坤宁宫内中毒,完全是一个误打误撞。
那个凶手的目标应该是马皇后,但是那天碰巧母后不想喝了,所以就赐给了正在坤宁宫的临安公主,因为喝的少的缘故,所以只是陷入昏迷,并没有当场身亡。
朱标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已届亥时,在幕后的灵位之前,他没有劝说父皇,只是尽到了一个做长子的责任,回到京师中之后,天已经黑了,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雷声隆隆,倏忽间碰撞成一声剧烈的惊炸,捶击在嵯峨殿阁的屋脊、飞檐之上。
泼雨如注,藉着暴风,万条雨鞭猛烈地抽打着宫墙、门窗、御道、广场、树木,发出一阵阵尖厉刺耳的鸣叫,伴和极不协调的铁马叮当的响声。那撕裂黑沉沉天幕的闪电,如同怪兽闪光的利爪凶狠地伸进每一座宫殿门窗内。东宫里巡夜的梆声和太监断续的尖叫声,偶尔从片刻间的沉寂中传来,显得苍凉而遥远。那风雨中飘摇的宫灯似荒原中明灭闪烁的鬼火。
东宫观文阁内依然灯火通明。朱标默默地坐在书案前,却侧头看着窗外的风雨闪电,心思早就不知飞向哪儿去了。
一道闪电破窗劈来,接着便是几声惊雷。朱标吃了一惊。目光从窗外移向书案,桌上是都察院弹劾韩国公李善长的奏章。虽然已经送到宫内多天,但是一直被朱元璋留中不发。待到朱标回来之后,便遣人送到东宫来,却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看完都察院严厉措辞的奏章,又想起了父皇调查后的卷宗,仿佛母后的死。于李善长有永远都脱不开的关系,朱标也恨不得马上去质问个明白,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立即赞同父皇的决定。
但是想到了情报中正在苟延残喘的那条老狗,又想起,父皇让自己看这些,其实并不是想要征求自己的意见。也不是想要争取自己的同意,而是想让自己获得一份安宁而已,朱标不由又犹豫起来。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十分果断的人,衬托于父亲的雷厉风行之下。相应的还有一些感情用事。
李善长,字百室。濠州定远人。这个大明开国第一功臣,是蒙元至正十四年。父皇经略滁阳)时,经丁德兴引荐随之起义,留为掌书记,预机谋,至馈饷,甚见亲信。lùn_gōng被封为宣国公。裁定明初制度,监修《元史》。洪武三年进左丞相。封韩国公,予铁券。洪武四年以疾致仕。
胡惟庸是被李善长推荐的一个人才,先被擢为太常寺少卿,后为丞相,两人往来甚密。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发。有大臣弹劾李善长同谋,皇帝不信,所以并不曾加罪,但是李善长自己心里害怕,便不敢回凤阳,先是病居杭州,然后移居京师,不敢远离。
想到了李善长的履历,朱标又想起了父皇那卷宗上证据确凿的证据,便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如果这样看上去,那李善长就完完全全是一个忘恩负义,甚至狼子野心的小人。
但是朱标又不能忘记,此次母后三年大祭,驸马都尉庞煌也从浙江回到京师,在孝陵之外,无人之时给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驸马都尉庞煌认为李善长“谋反”的罪名难以成立,他指出——李善长与朱元璋同心协力,出生入死开国平天下,功居勋臣第一,生得封公,死得封王。
儿子李祺被朱元璋招为驸马,众多的亲戚也纷纷拜官封爵。作为一位人臣,他已安享了万全富贵,其荣誉已臻于极致,绝不会冒险谋反以图侥幸。再者来说,倘若有人说他要图谋不轨,自立为帝,这一罪名或许还能成立;但现在竟说他要襄助胡惟庸谋反,则大谬不然。李善长与胡惟庸只是侄儿、侄女辈的亲家,而与洪武皇帝却是儿女亲家。不仅两家的亲疏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即使李善长帮助胡惟庸谋反成功,他之多也不过仍是个“勋臣第一”罢了,其地位绝对不会比他在洪武皇帝手下更高。庞煌的这些话说的句句在理,连朱标也被驳得哑口无言。
转而又想,就算是李善长与谋反案无关,那也不能证明和自己母后的死无关啊。大明王朝,有几个人可以有能力、有胆量毒死一国之母,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朱标的心又硬了起来,就这样反复着,朱标在辗转犹豫中基本上一夜没有睡,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朝,早朝的文武官员在左右掖门外整齐地排好了队列,一片肃穆。他们从今日早朝的准备中,仿佛看出了些什么端倪,太子回京师好多天了,但是一直在休憩,一直没有上过朝,但是今天也出现在早朝的前列,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
天气朗爽,曙色浸润着绚丽的朝霞。短暂的静寂之后,洪亮浑厚的钟声敲响了,朝官们猛一振奋,下意识地整肃衣冠,轻轻咳嗽两声,彼此对视一眼,又迅速站好。
左右掖门徐徐开启,文武百官依次相随、鱼贯而入,悄悄地走过内五龙桥,谁也不曾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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