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九章(2/3)
滋长,嫌隙渐生。马学武的父母都是退休中学教师,知识分子的清高,使马家人着实看不起没文化的李宝莉,始终没把她当成自家人。
以至于后来马家人顺理成章地将马学武的死归咎于李宝莉,“成天吵来吵去,是头猪也得去跳江,莫说是个人了”,教唆小宝疏远母亲,导致母子反目。
知识分子与小市民之间文化碰撞,不可避免地将李宝莉推向了婚姻的坟墓,以李宝莉和马学武的婚姻为中心而建立起的这个家庭,终因难以化解的误会和仇恨变得爱情遗失,亲情陨落。
再有就是性格缺陷导致的命运悲剧,在李宝莉的身上,体现了女性特质的丢失而物质自我的偏斜。她做事粗拉,生性泼辣,刚烈有余,柔情不足,是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
她张口就是“狗日的马学武”,抬手就是掐脸掐脖子,马学武在车间当技术员时,脸上常常挂着彩去上班,这就是李宝莉的绝活。
骂完之后,她唯一的安抚方式就是性,并洋洋得意地认为,不管自己怎么粗鲁地对待丈夫,总能用性来解决。
李宝莉剥夺了马学武思想的自由,践踏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失去了对生活幸福感知力的马学武,开始去别的女人身上,寻求女性的温柔特质作为心理补偿。
李宝莉的人生困局还在于,她始终缺乏自由自觉的独立精神和反省意识。
“我要是天天听别人的话过日子,我累也累死了。”
这种看似大大咧咧的性格,实际是缺乏反思的,丈夫提出离婚后,李宝莉惊得几乎从床沿边跌下去,可惜的是,李宝莉没有自我反省,而是对丈夫跟踪监视,并以报警来报复丈夫的不忠。
李宝莉一派大家风度的镇定,看似挽救了危机,却为矛盾的集中爆发埋下隐患。即使陷于惨烈的人生困局,她执拗地相信“像我这样长相的人,嫁给他那种人,是他的福气,他好好爱我还差不多,凭什么要我去好好爱他。”
如果说李宝莉真正反思过,那也只是在被儿子赶出家门,她靠在冰冷的墙角默默流泪,以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当年在一念之间,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和人生,包括她自己。
缺乏反省意识的李宝莉,并不足以体验到悲剧的真正刺痛感,而缺乏自由自觉的独立精神,也许是人物悲剧的宿命根源。
女性的出路不仅在争取经济独立,更主要的是精神的独立。在经济上,李宝莉是依靠马学武的,家里过日子有马学武撑着,也算小康,她出门做事纯是打发时光。
李宝莉在看似强势下,蕴藏着害怕失去的不安,马学武提出离婚后,李宝莉也不去卖袜子了,披头散发,脸色铁青,几乎脱了人形。
可以说,从物质到精神层面,她把男人当作通向幸福大门的钥匙,马学武的自杀,使她的生命支点坍塌,又开始为生命中的另一个男人劳碌,顾及儿子的想法也错失良缘,她始终旋转在自己的世界里为别人舞蹈。
缺乏沟通导致的母子悲剧,金钱供给难以替代情感的交融,对精神的渴求往往要比物质强烈得多。
母子间缺乏沟通导致的母爱缺失、亲情荒芜,马小宝内心仇恨的种子生长发芽,性格畸形,最终导致了母子形同陌路的悲剧。
曾目睹母亲在家中的飞扬跋扈,李宝莉在马小宝的眼里,俨然是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每每此时,马小宝眼眶里全是泪,他依偎在父亲怀里,仿佛找到了安全。
马学武自杀时,十岁的小宝不准工人送他进火化炉,哭着,哭着,突然举起双手对着李宝莉身上一阵暴打,嘴上且说,赔,你,赔你赔我的爸爸,对母亲的怨恨自此萌芽。
面对心灵极需安慰的小宝,李宝莉忽视了对他的疏导,为生计奔波劳累一天后,就只会问一句“作业做完了没”,便匆匆做饭去了。
应公婆要求,也为了使小宝受到更好的教育,李宝莉放弃了与儿子同住的机会,沟通的匮乏让母子关系雪上加霜。
每天早出晚归的李宝莉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支撑这个家,孩子会理解并知恩图报的,殊不知,在这个家,她就像个房客一样,除了拿钱回来,其他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了,母子间早已横亘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高中时,小宝得知父亲自杀的真相,将失父的罪责完全置于母亲肩头。在马小宝的眼中,爷爷奶奶才是陪伴自己的至亲,李宝莉不过是挣钱的机器。
母亲腿受伤时,依然不闻不问,只知伸手要钱,甚至说出了“我只想告诉你,虽然你生了我,但你不配当我的妈”这样寡恩薄情的话,最后甚至为了贷款买别墅,要将母亲赶出家门。
儿子的报复,彻底结束了她带有自虐色彩的平稳生活,在漫漫长夜,李宝莉独自舔舐伤口,一点一点地缝补着自己心理的箭洞。
留下给公婆的纸条和当月的生活费,李宝莉离开了,她没留一字给小宝,就如马学武当年的遗书里没有提到她一样,这似乎也在暗示着小宝将重蹈悲剧。
落下了最后一笔,范兵兵也结束了今天的作业,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上学的时候,一篇作文完成的都十分费劲,现在居然一篇人物小传居然能洋洋洒洒的写上上千字,每每写完一篇,努力调症状调,从人物当中走出来,范兵兵看着自己的作品都觉得惊异,甚至有种鬼上身的感觉。
“妹子”
范兵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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