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月也,珠也,泪也(1/2)
“谁说这只是玩闹?我今日的心思可是在多年前就早早定下的,绝对没有半分戏耍!”癸突然将她自怀里拉出,对着她满面肃然,正色言道:
“冠礼一般都是在男子二十岁时举行,帝王和侯伯往往会较普通人提早一年。而你只是着男装,并非真的男子,故而我便自行将你的冠礼定在了你二十一岁这一年。至于为何是在这几日……当年,我就是在这个时节意识到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你、不可自拔的。”
他将大手抚上喜的耳际,拇指轻轻摩挲她面上娇嫩细白的肌肤,唇边微扬,冁然暖笑:
“我的妺喜是大夏元妃,与我这帝王比肩,冠礼也定是要依帝王之仪来办。莫说那九鼎、沉瑜香、群臣朝拜和太室殿,若非近日连降暴雨不宜出行,我定会按照标准的帝王之礼,将你带去冀都,行上一个完完整整的冠礼的。”
冀都是四百多年前帝禹最初建立大夏之时的王城,是最古老的古都,更是大夏的兴起之地。按照惯例,历代夏帝的冠礼皆需前往那处,方才能受到先租庇佑,赐予大夏万代明君。
“大王这般,是会被世人说道的。”喜一阵心虚,就算身为元妃,自己也只是一个女子,平时被癸说说甜言蜜语、私下宠宠也就罢了,怎可真的做出与帝王等同之事?
癸将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傻丫头,倘若我畏惧人言,便不会有今日的你我了。”
言毕,他勾出一抹魅人的笑来,第一次说起了当年之事:
“昔日初识,你怨我骗你欺负你,可你不知,初见你的那一刻,你便是这样一副男装扮相,我那时便想,这样好看灵动的一个少年,若生为女子,我定要她每日陪伴身侧,夜夜与她承欢,绝不许她离开我半步。”
癸手臂施力,将喜的腰身紧贴于自己身前,唇亦凑近她香甜的颈间,“幸而,你真的是个女子……否则我思你成痴,恐怕就算你为男子,纵然我会成为天下笑柄,也会不顾伦常将你收于身下,永远把你禁锢在身边,此生不离……”
喜虽然已与癸肌肤相亲了多年,可这却是癸最炙热的一次告白。竟然无论她是男是女,他都要定了她……这是需要痴恋到何等地步,才能达到的?
喜不可自抑的红了脸,羞赧的抿起唇来笑意盈盈,而癸那番好听的情话却还没有结束。
只见他将视线落在喜的面上,幽深的眸子情意脉脉。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所出之言更是心诚意诚,句句肺腑:
“妺喜,我当年欺了你、霸了你,却真的并非是要辱你,而是出于真心。如今七年已过,我仍旧这般恋慕于你,其余女子,我早已不想再多看一眼。为你准备的冠礼,凝聚的便是我待你的这份心,这必然是要群臣共赏的,我就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我有多心悦你、多宠爱你。只要我在一日,你有施喜——妺喜,便是这大夏最尊贵至极的女子。”
“大王……”喜怔怔的回望向癸。
她知道癸异常宠她,有时甚至宠得无法无天。她总以为那是出于癸身为帝王的骄傲和任性,却不知这一切仅源于他对她深深种下的情根。
并且,这份可遇而不可求的惊世之情,早在他们初遇之时,就已经开始了。
喜眼眶粉红,泪珠扑簌。
“你怎得又哭了?”方才在殿上她也是哭了的,癸一时心切,双手捧起她的小脸仔细擦拭。
喜粉唇嘟嘟,含着泪音囔囔解释:“喜这是高兴的……”
癸能这般爱她,她怎会不感动?又怎会不高兴?
“傻瓜,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要你哭。”癸这一语落,马车便刚好行到了容台宫门口。“随我下车,我还有礼物送你。”
“还有?”
喜擎泪低喃,被癸牵着走下了车,可癸却站在门前一声不吭,只含笑仰望。喜不解,也随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去。
霎那,喜张目结舌。
只见宫门上方承载着“容台宫”三个大字的偌大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替去了大面积的绿松石,变作了无数排得整整齐齐的莹白明珠,且颗颗润泽饱满,又极为难得的全部精选得大小一致,在圆月的映照下一并闪着幽幽的光亮,一看便知价值斐然。
“这……好好的,为何突然都换做了明珠?”喜满心疑惑。
如此一来,容台宫便是比之前更惊艳了,却也更为奢侈了。
可这样挥霍国库,就算是帝王,也总该要有个缘由的吧?
癸挑唇勾笑,却并未现出那常有的魅色,一副年轻的俊容散出的尽是无边的深情,清朗的明眸似水流殇,娓娓道出的话语竟在这一刻美如诗歌:
“众所周知,珠生于蚌,蚌在于海。民间相传,每当月明宵静,蚌就会向月张开,以养其珠。珠得了月华,才开始在周身遍布莹润的光泽。更有人说,月,本是天上明珠;珠,又似水中明月。而人们自古又以明珠来比喻眼泪——美人泣泪,颗颗成珠。如此,便有‘皎月落于沧海之间,明珠浴于泪波之界’之说……月也,珠也,泪也……”
癸素来直接,极少将甜言蜜语讲得这般诗意,喜听得入迷,不知不觉便失了神。殊不知,自己那呆呆痴痴、恍恍惚惚、又满眼都含着小星星的小模样,在旁人看起来最是乖顺可爱。
癸对这样的她爱怜喜欢得紧,展臂敛她入怀,揉着她细软的长发柔声又道:
“妺喜,我将这数不尽的明珠砌入墙壁,就等于是将你此生的眼泪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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